天祥峰一片狼藉。

斷了一條胳膊,兩根肋骨的尹程看著倒塌的殿宇,撞壞的華表,倒伏的赤煉樹,以及……以及跟他一樣鼻青臉腫的天祥峰外事弟子們,不由悲從中來,衝向凌雲峰。

既然喬雁不要臉,他又何必給她臉?

退親多久了?

退親以來,他過的什麼日子?

他爹不在家,喬雁堂堂元嬰修士跑到天祥峰撒潑鬧事,推倒天祥殿,宗門管不管?

“師伯……!”

尹程大哭著衝向正在宴客的凌雲廣場,朝收撿好心情,才出來的澹臺朔跪倒,“掌門師伯,你給我們天祥峰做主啊!

啊啊啊~~~~

嗚嗚嗚嗚~~~~”

“怎麼回事?”

澹臺朔額上的青筋直冒,元嬰威壓先朝尹程壓了下去,“男子漢大丈夫,動不動就哭,你爹就是這麼教你的?”

不管什麼事,當著這麼多外人鬧出來,就是打他的臉。

“玲瓏,把他帶下去,好好問清楚!”

“是!”

“……我不走!”

尹程剛感覺一股恐怖壓力,壓得他身不能動,口不能言,腰上父親賜的靈佩就發出朦朧之光,生生的頂住了。

他的心下一頓,乾脆吼出來,“掌門師伯,喬雁把我家的天祥殿推倒了呀!天祥峰所有弟子,都如我一般,被她打斷了三根骨頭。”

這一聲吼,引發傷勢,尹程不由的按住了用靈力護住的斷骨,“師伯,您還管不管?”

“……”

“……”

所有人都望向喬雁。

澹臺朔眼中噴火,都想把這個不省心的拖到暗地裡打一頓。

“是我乾的。”

喬雁拂了拂衣袖上,根本不存在的灰,轉向澹臺朔,“明著說吧,就是給我家成姝出氣。為什麼現在打,一是因為我師父不好以大欺小;二是因為我剛回宗的時候,修為不到,為免讓大家覺得,尹師叔以大欺小,我才等到現在的。”

說到這裡,她轉向尹程,冷笑道:“現在才到哪呢?你就哭得跟死了爹一樣。哼!沒有我師叔,你爹早死了,天祥峰早就不在了。

尹程,你明著說,我是不是以大欺小?

我可是把修為按到了築基初期,才把你們所有人都揍了。

打不過,是你們蠢,你們笨,你們無能。

又蠢又笨,又無能的人,還好意思到這裡哭?

當初你們欺負我師妹的時候,有想過,她也會哭,也會痛嗎?

現在我只是剛收點利息,你就受不了了?”

她轉向澹臺朔,拱手道:“師伯,您把尹師……,不對,我現在可以喊師兄了,您把尹正海師兄召回來吧,有些賬,我要跟他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