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宗,思過崖,嗚咽的風,圍著掛滿薄霜的人打著旋兒,好像在尋找熱源,隨時撲滅。

矇頭蒙臉,以一種怪異姿勢打坐的顧成姝努力的忽略它,一再加快天地決的運轉。

不是她不想撐個靈氣護罩,護住自己,實在是思過崖的風,暗含下方寒潭的寒煞,又被設了特別的禁制,元嬰之下的靈氣護罩,就是助漲寒煞的,誰撐誰倒黴。

只是這思過嘛……,她沒有過,又如何思?

顧成姝現在能想的只有一個字,快!

如何更快的讓天地決跑起來。

它跑起來了,思過崖的風再大,下方寒潭的寒煞再重,於她也不算什麼了。

被收了法衣,收了儲物袋,餐風飲露快三個月的顧成姝,已經知道如何在這裡生存下去。

曾經……

想到曾經躺在病床上看網文的日子,顧成姝輕輕嘆了一口氣。

現在的這具身體,跟她同名同姓,表面上有身家,有師父,有青梅竹馬,靈根資質勉強也算不錯,但事實上,身家是虛的,師父是青梅竹馬的爹,青梅竹馬心有所屬。

如果只是如此倒也罷了,偏偏……

顧成姝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不讓接收記憶、情感的魂團後,幾乎無縫對接的情緒再影響天地決的運轉。

不管怎麼樣,她首先得活著,才能說以後。

手心腳心間的橋樑,再次通順起來,體內的小天地重新成形,顧成姝又變成不知日月,沉浸修煉的狀態。

……

“你說什麼?成姝被罰到思過崖了?”

門下弟子的話,讓才下飛樓,回到宗門的鳳瀾真君非常不快,“為了什麼?”

“顧師妹把外門的一個弟子打傷了。”

回話的江畔蹙著眉頭,“那弟子說她挾恩圖報,欺負尹師弟,不配當尹師叔的弟子,還說若是顧師叔還活著,也一定以她為恥。”

什麼?

鳳瀾霍然轉身,“你尹師叔怎麼說?”

“尹師叔閉關了,不在。刑堂的耿師伯說,同門相殘是為大忌,不管怎麼樣,顧師妹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人打了個半死,就是她的錯,所以……罰思過崖三個月。”

“那你呢?你在做什麼?”

他?

師父的話好冷。

江畔的面上一白,急忙跟上她去刑堂的腳步,“我去求情了,耿師伯把我罵出來了。”

此時他真慶幸,自己意思一下走了個過場,要不然……

鳳瀾真君的面容緩和下來,“尹程呢?成姝怎麼欺負他了?成姝被罰後,他又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