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草嘴裡咂著冰糕說:“不是,我們問問價格,準備回家弄了來賣。”

其實這白條弄起來並沒那麼簡單,得割回家,再剝皮,剝皮了再曬乾捆起來,再麻利的人一個一天也就掙個三四毛錢。而且,柳條也不是就你自己割,農閒了村裡人都滿溝子找柳條。

趙建慶湊近她小聲說:“你們要是弄了別賣給這個人,找我,我能一斤多給你們賣5分錢。”

魏青草眨眨眼問:“你還有這個本事?”

趙建慶搖頭:“不是我有本事,是我家一個親戚專門收購柳條,就是開的收購站,直接供應工藝品廠,這些小商販收了都賣給他。”

“咦,你家親戚在哪開收購站?”魏青草感興趣了。

身處鬧市,不是說話的地方,更何況,趙建慶有私心……他就擦把汗說:“在這說話不方便,要不等天涼快了我去你家說吧。”

魏青草大眼睛一眨巴,笑笑說:“行吧,那你還來我家吃晚飯。”

“好嘞!”趙建慶歡聲答應。

魏青草心裡罵:厚臉皮。

跟他告別後,春喜激動的拽著魏青草的胳膊追問:“青草,你這個同學是哪村的,以前咋沒見過他,他有物件沒?他長的真好,又高又壯,跟那個唱冬天裡的一把火的人有點像……”

魏青草不勝其煩,白她一眼說:“冰糕都化了!”

春喜張口把整個冰糕塞進嘴裡。

倆人逛夠了,臨走時,魏青草去豬頭攤位割了二斤肉帶回去。

一到家,魏青草就提溜著那塊肉喊:“肉買回來了!”

但是,氣氛不對,沒一個人來接肉。不接我正常,不接肉不正常啊!

她把腳踏車支好在院子裡樹蔭下,提著那二斤肉進屋,嘴裡喊著:“媽!奶奶!”

奶奶那張比鍋鐵還黑的臉赫然入目,媽媽也板著臉坐在奶奶旁邊。看見她進來,都兩眼瞪著她。

這架勢:跟開批鬥會似的。

魏青草問:“奶奶,媽,你倆這是幹嘛,我買了肉回來,趕快做了給奶奶吃吧。”

“還吃肉呢,俺兒快被你個王八孫妮子氣死了!”白氏咚咚搗著柺杖罵。

魏青草明白了,爸爸剛才回來告狀了這是。她不屑的眯眯眼:你告去吧,我還怕你娘不成。

她心裡說著就往外走。

“草兒,你給我站住!”張玉英低喝。

魏青草心裡咯噔一下:媽媽在這個家對誰都溫溫柔柔的,語氣從來沒這麼重過。

她緩緩轉過身,輕聲問:“媽,有事嗎?”

張玉英喝問:“今上午咋回事,你爸趕集你跟著瞎搗亂啥?”

魏青草看著媽媽,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了,媽,我可全是為了你呀我的傻媽媽。

“你說呀,你個小閨女家家的,纏著你爸爸幹啥,你爸爸趕個集也不能安生,你到底安得啥心,把你爸爸氣成這樣!”張玉英越說越氣。

魏青草懵懵的問:“我爸咋了?”

“你爸咋了,你爸被你氣死了,現在還躺在床上不能動,你爸要有個三長兩短,看我不敲打死你!”白氏罵著一柺杖敲到了魏青草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