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曾英在鏡城傳來電報,言鏡城已被攻下。濟爾哈朗於南城牆上戰死,多爾袞在其臨時偽皇宮引火自焚而死。

其屍體雖然已經燒焦,但根據身上遺留物件,再加上俘虜的指認,確認是多爾袞本人無疑。”

南京紫禁城,武英殿中,劉淑英向朱媺娖呈上了一封剛到的電報。

朱媺娖看完後點了點頭,既是高興又帶著些許感慨地道:“清虜終於敗亡了。”

自努爾哈赤於萬曆四十六年(1618年)起兵叛明,後金、清虜便成為大明首要邊患,讓大明為之流血三四十年。

到朱媺娖登基為帝,舉兵北伐,打贏北伐之戰,又收復了遼西、遼東,才算是解決清虜這個邊患。

至於說清虜退到遼長城以外後,便對大明沒有了威脅,已經算不上邊患了。

當然,如果從努爾哈赤以祖、父十三副遺甲起兵,即從其被大明朝廷任命為建州左衛都指揮使的萬曆十一年(1583年)算起,那麼以建州女真為核心的這個東北少數民族勢力在這一時空恰好存在了六十年,一個甲子。

朱媺娖想到這一點,不僅暗想:莫非冥冥中真的自有天數?是她意外獲得往來後世的神通,才斷了滿清國運,使其終於一個甲子?

隨即她就搖頭失笑,將這事拋在腦後。

回過神來,朱媺娖便對劉淑英道:“電令曾英,協助軍務院募兵司在朝鮮組建地方衛戍軍,先以朝鮮民勇稱之,用以輔助他們對朝鮮暫時實施軍管,直至各地方亂兵、賊匪全部被清剿乾淨為止。”

“是。”

劉淑英記下了朱媺娖的旨意,前去讓電訊處發電報。

沒過多大會兒,她又回來,帶來一封新的電報。

“陛下,錦衣衛北鎮撫司朝鮮方面傳來電報,濟州島李氏王室傳承又有新的變動。”

說完,將電報遞給劉珠,由劉珠交給朱媺娖。

這次電文內容較多,朱媺娖看得較慢。

按照朱媺娖原來預估,在朝鮮王世子李淏被毒死,朝鮮王李倧被燒死,麒坪大君在內亂中戰勝另外兩位,即便是病重,多半也會繼承朝鮮王位。

誰知後面朝鮮議政府大臣卻聯合起來,囚禁了麒坪大君,奉王世子李淏之嫡長子,十一歲的李棩為朝鮮新王。

並讓李淏嫡妻張氏垂簾聽政,與議政府領議政(領相)、左議政(左相)、右議政(右相)一同處理國事。

張氏自覺與兒子完全淪為議政府傀儡,尤其是領相金堉,仗著資歷深厚,年高望重,對張氏及李棩多有不敬。

金堉之子金佐明、金佑明同樣在朝鮮小朝廷中掌握著不小的實力,金佑明更是掌握著濟州島上人數最多的一支軍隊。

張氏擔心金氏謀朝篡位,讓她和兒子連命都保不住,因此聯絡上了濟州島上的北鎮撫司情報員,傳出書信,表示願意帶領朝鮮歸順大明。

她不求別的,只求大明能給兒子一個安樂伯的爵位,讓她和兒子來大明南京安享一世富貴。

朱媺娖看完不禁莞爾一笑。

雖然陸朝明在電文中沒有說明,但她能夠想得到,此中事情必然沒那麼簡單。

朝鮮領相金堉未必真有謀朝篡位之意,或許是那位張氏受到了錦衣衛諜報人員的蠱惑也說不定。

畢竟如今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朝鮮多半難保了,金堉一個年過七十、威望卓著的老臣謀朝篡位能圖什麼?

就好像在郝光明這邊,公司總經理知道公司將要破產,肯定不會費盡心機來圖謀成為該公司的老闆。

至於錦衣衛諜報人員是如何勸服那位朝鮮張氏王太妃的,朱媺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李氏新王主動歸順,這對大明來說是最好不過了,面子上也過得去。

於是,朱媺娖放下電報後便道:“回電陸朝明,就說朝鮮乃大明數百年之藩屬,本已親如一家。

既然如今新王希望歸順我大明,朕自然不會吝嗇一安樂伯之爵位。

此外,朕還準備封朝鮮王太后張氏為我大明一品夫人,賞銀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