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穀完全處於暴怒狀態,張元剛爬起來,又讓他一腳給踹趴下。

張元整個人都是懵的。

回過神來,一邊躲避歐陽穀的踢踹,一邊喊道:“局正,為何打我呀?我究竟犯了什麼錯?”

歐陽穀根本不回答,就一勁兒地追,踢踹。

唯有如此,才能將他心中的驚恐、憤怒發洩出來。

幸虧歐陽穀已經年近五十歲,身體已經發福、虛胖,而張元則正當壯年,真跑起來歐陽穀追上的次數不多,不然張元今天怕是要被當場踹死。

即便如此,張元這個巡察大隊長也被追得滿院跑。

朱媺姕看到這一幕,便知她的身份多半是被人通報給歐陽穀了。

她不想在這裡看兩個人表演,於是喊道:“那個誰?局正是吧?來給我們評評理,看這事兒到底是誰的錯。”

這一聲喊讓歐陽穀停了下來。

隨即小跑到房門前,陪著笑道:“白姑娘,事情本局正都已經瞭解了,是那王允恭居心不良,帶著地痞圍堵你們,意圖不軌,結果反被幾位教訓了一頓。”

聽了這話,朱媺姕毫不意外,似笑非笑地問:“那局正以為這事該怎麼處置呢?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當然不能!”歐陽穀毫不猶豫地回答,隨即道:“我這就去將他帶來給白姑娘賠禮道歉,如何?”

朱媺姕道:“你先把人帶過來再說吧。”

“好咧。”

歐陽穀應了聲,示意張元跟著他出去。

張元這時候也透過歐陽穀的言行態度意識到“白月魁”家庭背景不簡單,於是出了臨時關押的院子,就滿臉緊張地問:“局正,這姓白的···”

“住嘴!”歐陽穀先喝斷了張元的話,隨即前後左右望了望,才低聲道:“對白姑娘稱呼要尊敬些!”

張元更緊張害怕了,擦了把額頭的細汗,問:“局正,她到底什麼身份呀?”

什麼身份?

歐陽穀想起了十幾分鍾前的事。

他今日輪休,當時正在家中喝茶、看報,結果幾名錦衣衛和一位女官就闖進了家中。

那女官直接亮出了內務處費大總管的腰牌。

誰都知道,自坤慶公主替代天子坐鎮成都,以費珍娥輔左之,費珍娥實際就成為了成都權勢最大的人,更別提費珍娥據說還是早前跟天子一起從京城殺出來的究極元從。

像歐陽穀這樣的縣局正,以前想見費珍娥一面,都得在大街上碰運氣,正常渠道是見不到的。

所以,瞧見女官、錦衣衛帶來費大總管的腰牌,他就知道定是有與他有關的大事發生了。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可女官一開口,還是差點把他嚇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