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格根苦著臉道,“可是我不出去的話,他們就要衝進來了呀。營地的木柵欄根本就擋不住他們。”

這裡只有六十幾戶牧民,營地其實很簡陋,就是在蒙古包區域外圍了一圈木柵欄。所謂的營門,也不過是那裡的木柵欄可以開啟而已。

過去一兩日,格根、呼德雖然動員人手對木柵欄進行了加固,但因為人手、材料都有限,所以效用並不明顯。

想要憑藉木柵欄攔住二十名親騎是不可能的。

呼德道:“我們現在有十二副皮甲,還有一副札甲,能彎弓射箭的更有三四十人,再加上你我,只要擋住他們頭一陣進攻,把他們打疼,他們就不敢再打營地的主意了。”

“唉,就按你說的辦吧。”

格根還是認為營地不可能擋住這二十名親騎,可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營地外,布日固德見營地中沒人應聲,也不多等,直接讓人上去扔繩索,拉破一段木柵欄——這就是騎兵們對待這種簡易木柵欄的最好辦法。

當親騎靠近木柵欄時,裡面便有十好幾支箭射出來,多數都在離親騎好幾步遠的地方就落地了,有的甚至連泥土都沒插進去,顯然很綿軟無力。

少數射程夠的,也罕有射中的。其中僅有一箭射中,卻掛在了親騎牛皮甲上,都沒能入肉。

“哈哈哈···”

這情景看得親騎們發出一陣大笑。

因為他們都看到了,這些箭幾乎都是婦人們射出來的。

蒙古的婦人雖說也能騎馬、射箭,其中騎術好的或許有不少,但箭術好的卻極為罕見。

然而,在親騎的大笑聲中,卻有兩支利箭混在其他箭支中,射中了兩名親騎。

其中一名親騎只是受傷,另一名親騎卻是面部中箭,慘叫著倒了下去。

頓時親騎們的笑聲止住了。

布日固德大怒道:“他們真正能射箭的人不多,跟我一起上,攻破此地,任由搶掠!”

說著,當先衝出去。

剩餘十幾個親騎也怪叫著跟著衝。

一條條繩索被扔出,掛在了木柵欄上。

眼瞧著木柵欄要被扯破開,幾個膽大、心急婦人就拿著刀子要去砍斷繩索。

結果一靠近,就被親騎冷漠地射倒——這幾個婦人身上也穿著牛皮甲,卻還是有兩個人被射中喉嚨和麵部,當場慘死。

“都給我上去砍繩索,不能讓他們拉開柵欄!”呼德大喊了句,就拎著一面自制木盾衝上去,用斧頭幾下砍斷了一根繩索。

三四十個婦人中有二十來個跟著湧上來,手忙腳亂的砍繩索,卻也有一二十個嚇得呆立在後面,甚至是逃走躲進了自家蒙古包。

這種情況,格根、忽地都管不了。

此時兩人和其他幾個或四五十歲,或只要十幾歲的男子都頂在最前面,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牧民們的反抗激烈得有些超乎布日固德的意料,但他並沒有輕易放棄。

他叫了幾個繩索被砍斷的親騎,跟他一起縱馬繞去另一面。

這裡果然沒什麼人,當即布日固德就冷笑著扔出繩索,藉著馬力拉開了一段柵欄。

“殺!”他大喝著衝在前面,“凡是敢拿兵器抵抗的,男女不論,都給我砍了!”

按照草原規矩,女人和低於車輪的孩子是不會被殺的,只會被當做財產被搶掠。

但這營地中抵抗他們的主要就是女人,布日固德當然不會守著老規矩——他和手下親騎們的性命安危可是比這些女人們重要得多。

瞧見布日固德等人從另一面衝進了營地,其他親騎立即放棄這邊,跟著從另一邊衝入。

頓時整個營地都陷入刀光劍影之中,慘叫聲、哭喊聲迭起。

格根、呼德等看得憤怒無比,卻根本無法再度組織起女人們集中抵抗親騎,只能眼看著她們或被殺死,或被俘虜。

兩人合力殺了一個親騎,立即就被其他親騎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