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登庫被抓住了後,懵了會兒,隨即忽然大叫起來。

“三撥小兒誤我!”

卻是王登庫忽然意識到,他本是富商,即便表面裝的再像貨郎,可只要被人仔細一看,肯定會看出端倪來,等於是在說自己有問題。

如此,倒還不如直接騎馬跑,說不定能在兩隊邊防軍遊弋的間隙衝出去呢。

雖然他不明白,這邊防軍怎麼老遠就懷疑上他的,但不耽誤他大罵範三撥出的餿主意。

只是此時他沒想過,這主意也有他的一份兒···

王登庫是第一個被邊防軍抓住的晉商家主,卻並非最後一個。之後,其他喬裝打扮的晉商家主也都相繼被抓。

不僅是因為這些人喬裝上存在著巨大漏洞,更因為有無人機在天空中搜尋,給予邊防軍指引。

因此,不論是如王登庫這樣正常走大道,裝作若無其事的;還是如王大宇那樣謹慎膽小,專門走小路,甚至走荒野的,最終沒有一個能逃脫。

在另一邊,李來亨的親兵隊長王道亨,帶著五十人來到了那座農家大院。

見大院門反鎖著,王道亨並沒有禮貌的敲門,而是老早讓人將其包圍,然後讓兩人翻牆而入。

“啊,什麼人!”

裡面的父子倆先是發出一聲驚呼,隨即就質疑起來。

“當兵的也不能私闖民宅吧?信不信我到官府去告你們?”

兩個邊防軍根本不答理他們,一人將這兩人盯住,另一人則去開啟了大門。

王道亨隨即帶著三十幾人走了進來。

他看向那父子倆,發現兩人貌似氣憤、害怕,實則目光遊離,那青年表現得尤其明顯,無疑是心中有鬼。

老者則給了青年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即換個套路——不打自招。

只見他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磕頭不已道:“軍爺,草民真不知道此事違法啊——半年前來了一個商人,說要用我家開鑿一通往陽和衛城的地道,給了許多錢,草民一時豬油蒙了心,就答應了。

對了,那地道就在臥房裡的床底下,軍爺儘管進去檢視,草民絕無半句謊言。”

老者這一番話是排練過很多次的,認為即便官府的人查到這裡,也是來查那條被炸燬的地道出口的,他“照實”交代就是了。

這樣不僅可以減輕罪責,還能誤導官府的人,讓他們不至於再在院內搜找,如此也就不會發現另一條地道的存在。

如此計謀,自然不是老者想出來的,而是範三撥。

老者作為范家忠僕,對此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認為世間絕對沒有人能識破少爺的謀劃。

甚至,他還等著看這些邊防軍盤問一番後,將他們帶走,好暗暗笑話呢。

誰知王道亨只是冷冷看了他也一眼,根本不去屋裡,而是指著馬廄,道:“給我仔細地搜!”

十幾個邊防軍頓時一擁而上,牽馬的牽馬,扔東西的扔東西,搜找效率高得嚇人。

見此,那青年冷汗直流,直接癱倒在地,磕頭不已道:“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老者還強撐著,甚至怒喝青年,“不爭氣的東西,瞎叫什麼?”

但很快他就撐不住了。

“隊長,找到了!果然還有個地道!”

王道亨瞥了眼也癱軟在地的老者,便吩咐道:“兩人一組,下地道去追,連下五組,每組保持二三十步的距離,防止那些狗賊再用火藥炸地道。”

“是!”

作為邊防軍的參將親兵,都是百戰勁卒,精銳中的精銳。應命之後,十個人立即兩兩一組下了地道。

王道亨則走到青年面前,道:“那幾人都是通敵賣國的大漢奸,罪該萬死。你們作為幫兇,也難逃一死。

但若現在就告知這第二條地道的出口所在,便算是戴罪立功,興許可以減輕些許罪責。”

青年搖著頭道:“我不知道,父親從不讓我下地道去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