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距離開年後的第一次軍事會議已經過去一月有餘,調李定國提督廣西軍務的聖旨早已傳到山西大同,故如今李定國已經率領邊防軍第四鎮在來南京的路上。

他來南京是述職的,同時,朱媺娖也需要面對面地跟他聊一聊,在西南軍務上做一些囑託。

畢竟,自去年李定國率邊防軍第四鎮征討夔州賊匪、流寇,便不曾面聖過。

另外,邊防軍第四鎮的將士,也有近一年的時間未曾見過家人。

如今邊防軍將士的家庭基本被遷徙到應天府、順天府、成都府三個地方,雖然算是半強制遷徙,但朝廷絕對是做足了補償的。

何況邊防軍將士大部分不是出自底層的平民百姓,便是獨自一人。

再加上朝廷給邊防軍將士的軍功田也是以三府土地為主,將士們的家屬都挺配合遷徙的,使得該工作進展得很順利。

如邊防軍第四鎮將士的家屬,便都被遷徙到了應天府來。

至於更上面的御林軍、禁衛軍家屬,更是優先於邊防軍在應天府落籍分田的···

朱媺娖接過譯好的電報一看,嘴角不禁露出些許冷笑,道:“晉商八大家,呵呵,果然改不掉吃裡扒外的惡習,倒省得朕想其他法子收拾他們了。”

原來這封電報是山西錦衣衛北鎮撫司、南鎮撫司、軍情司三大情報機關聯合發來的。

反映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發現晉商溝通大同新編兩鎮衛戍軍的部分將領,走私糧鐵等物資到關外。

竹林老宅那邊的郝光明聽到這話,立馬激動了。

“終於要整治晉商八大家了嗎?不過話說回來,之前那些晉商竟然沒跟清虜一起逃出關去,還真是讓人意外啊。”

朱媺娖道:“去年清虜連北方都沒打下來,也就沒公佈曾幫助他們的八大晉商,更沒有封他們為皇商,這些人自然以為做的事沒被我大明朝廷知曉。

此外,那些人多年賣國所賺到的可不止是金銀,還在關內購置了許多土地、房產,怎麼會輕易捨棄?

況且此番他們也算是頗為小心了,放棄了宣府鎮這個老地盤,選擇從大同鎮走私。

若非我本就讓錦衣衛在查那八大家晉商的罪證,恐怕真未必能抓住他們的把柄。”

郝光明聽了笑道:“如今鎮守宣府鎮的可是黃得功,他手下那幫人以前雖然也貪,但畢竟是新調過去的,晉商想要腐蝕他們,恐怕不是短時間內能做到的。

大同鎮就不同了,雖然姜襄等本地高階將領被你調走,其他舊式官軍也都被整編,可大部分中低層將官仍出自於原來的大同官軍。

如今又恰逢李定國被調走,袁宗第剛接任提督之職,尚且不能如李定國那般震懾大同、太原諸軍鎮。

這對於一心想著發財的晉商來講無疑是好機會,他們選擇大同為突破口,並不讓人意外。”

朱媺娖聽得微微點頭,隨即道:“不管怎麼說,這次我都要將他們連根拔起,重重懲治,以儆效尤。”

透過語氣,郝光明就聽聽出來,朱媺娖是恨極了以八大家為首的賣國晉商。

但郝光明最掛念的卻是晉商累世積攢的巨大財富。

於是叮囑道:“我聽說那些晉商個個都是狡兔三窟,而且他們老巢又在宣府張家口。

你如果要抓他們,可要佈置好了,別讓他們帶著部分金銀跑到關外去。

甚至,我覺得其中一些人早就將部份金銀珠寶類財富轉移到了關外也說不定。

你最好抓住他們,逼問出他們隱藏的財富,才算完滿。”

“我知道。”

跟郝光明說完,朱媺娖當即讓電訊處給予山西方面的錦衣衛、軍情司人員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