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向都是滿臉的不可置信,隨即剛趕到一旁的三夫人,則忍不住喃喃道:“怎麼可能?聖上不僅沒追罪阮麗珍,竟然還要傳她覲見?”

曹三老爺回過神,則一把捂住了三夫人嘴,低聲道:“小心被天使聽到,定你個大不敬之罪!”

至於曹臺望、曹松父子倆的表情,那可就有意思了,都看著阮麗珍,就跟見了鬼一樣。

尤其是曹松。

昔日裡,他不僅因為外祖父是阮大鉞遭到同學及府城少年恥笑,就連阮麗珍喜歡編導戲曲也被人拿來說事,甚至有人說他是伶人之子。

因此,曹松對於阮麗珍喜歡的戲曲一直及其鄙視,甚至可以說是敵視,弄得這幾年阮麗珍都不再編導戲曲了。

不曾想,有朝一日,他母親竟然會因此愛好得到覲見聖上的機會。

曹臺望倒是不鄙視妻子的愛好,甚至還曾一起編導戲劇,夫唱婦隨。

然而他也沒想到阮麗珍竟然能因此被傳召。

“還不領旨謝恩?”

行人的一句話,讓曹家二房眾人徹底醒過神,隨即便在阮麗珍的帶領下一起領旨謝恩。

之後,阮麗珍拿著聖旨愛不釋手地看著,仍舊滿臉恍然,覺得身在夢中。

曹臺望倒是鎮定點,問:“敢問天使,需要我妻子何時動身?”

同時示意僕人奉上一錠十兩的紋銀。

行人並不接受,反而臉色一冷,道:“陛下召見,自然是越快越好。你們這邊乘船方便,若是可以,今日便隨我走吧。”

曹臺望道:“請天使在客廳飲茶、吃些點心稍待,我們這就收拾行李。”

隨即,曹臺望帶著天使去客廳陪同喝茶。

阮麗珍這邊這讓人收拾起行李來。

具體的事自然有下人去辦,阮麗珍親自動手的並不多。稍稍空閒下來,見兒子曹松在房門口望著,阮麗珍便走了過去。

曹松不好意思面對阮麗珍,趕緊轉身要走。

“松兒。”阮麗珍喊住了曹松。

這到底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即便曾讓她傷心欲絕,也難以割捨。

她來到曹松近前,理了理曹松的衣領,道:“我這一去不知要多久才能回來,你在家要好好照顧自己。遇事需多思量,萬不可由著性子來。

還有,之前我說你的那一番話,你多想一想,知道嗎?”

“兒子知道了。”曹松脹紅著臉,又道:“母親去了南京也要照顧好自己,若···若有事,兒子可以去南京,在跟前侍奉。”

一聽這話,阮麗珍就知道兒子想借著由頭去南京。

她到沒有生氣額,而是一笑道:“你想去南京可以——你確實不適合再呆在太平府了。但是,須得為娘弄清楚南京那邊的情況才行。

為娘雖得陛下傳召,可面聖結果是好是壞,還得等過段時間才能知道。”

曹松點頭。

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梅雨過來道:“夫人,行禮都準備好了。”

“那我們便走吧。”

阮麗珍道了一聲,看了丈夫、兒子一眼,便並無多少留戀地隨行人出了曹宅。

今天這場反轉之極的經歷,讓阮麗珍明白,女人或許也需要有一番事業,才能真正得到丈夫、兒子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