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以你在軍略上的才能,再任長沙監軍道便有些浪費了。

堵卿今後坐鎮武昌正好缺人協助,你既然有在沔陽等地方任職的經歷,便為湖北諸府監軍道吧。”

雖然還是監軍道,可“湖北”的字首和“長沙”的字首所代表的意義顯然不同,兩者可謂差距巨大。

章曠聽了眼睛一亮,大著膽子問:“微臣斗膽問監國,這湖北諸府具體指的是哪些?”

朱媺娖微微一笑道:“便是洞庭湖以北,包括嶽州、武昌在內的諸府。

對了,忘記告訴二位,施州衛已經讓本宮劃歸重慶布政司了,今後不再歸屬湖廣。”

章曠並沒有太在意後一句話,完全因為朱媺娖的前一句話激動起來。

朱媺娖這個任命,相當於讓他主管半個湖廣的軍務呀,便說是半個總督也不過為過。

因為當今正是用兵之時,地方政務都得為軍務讓路,他這個監軍道的權利自然也就比地方政務官更大。

誰知,他這一激動,再加上一陣江風吹來,頓時咳嗽起來。

最後咳著咳著,便忍不住用手絹捂住了嘴巴。

緩過起來,章曠立即請罪道:“微臣君前失儀,還請監國降罪。”

“在本宮御船上並不需計較這些,章卿不必如此。”朱媺娖擺了下手,便略帶好奇地問:“章卿可是患有什麼重症?”

章曠略猶豫了下,還是答道:“微臣患有屍疰之症。”

朱媺娖、郝光明聽了都是一愣。

又是肺癆?

據郝光明所瞭解,一般的肺癆若是由後天引起的,多半因為身體虛弱、免疫力下降。

而身體虛弱要麼是生活條件不好外加長期勞累過度,要麼便是自己不再愛洗身體,生活習慣不好,作的。

章曠是士紳家庭出身,顯然不可能因為生活條件不好得的病,那麼多半是生活習慣不好,自己作的了。

不過,臣子私生活方面的事,只要不是道德敗壞,君主沒必要去管。

郝光明他的這些猜測都跟朱媺娖說了,然後又道:“既然知道他是肺癆,你可以賜藥給他。

看他的樣子,病情應該還不重,配合後世藥物調養,不說能治好吧,肯定也不會像歷史上病死得那麼早。”

朱媺娖點頭,當即道:“本宮這裡有一些治療屍疰的藥物,雖不能根治,卻也可以減緩病症。

若是章卿注意修養調理,便是痊癒也未嘗沒有可能。”

說完,朱媺娖就示意劉珠進去拿藥。

這幾天朱媺娖每次往來後世時,都會順手帶一些藥物過來,其中便有治療肺癆的藥。

章曠微愣,然後立即拜道:“微臣多謝監國賜藥!”

朱媺娖微微頷首,又道:“這些藥物有些許副作用,不過相較於你的病症來講,便不算什麼了。”

隨後,待劉珠就將藥物交給章曠。

章曠便再次謝恩,準備與堵胤錫一起離開御船。

御船現在就相當於皇帝行宮,除非朱媺娖恩許,否則,兩人作為臣子是不可能一直待在御船上的。

誰知兩人才起身,便瞧見一艘帆槳快艇從江面飛快划過來。

尚未到碼頭,上面揹著代表“緊急軍情”令旗的將士便喊道:“緊急軍情!李自成率軍攻打潛江,馬進忠、王允成兩位總兵官大敗後退往沔陽,順賊正沿漢水而下,意圖攻打漢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