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些總兵、參將、遊擊麾下的敢戰之兵,應該不少,畢竟左良玉去年還能壓著張獻忠打呢。

整編方面,我覺得你可以按照當初在成都的辦法做,只挑選精兵、敢戰之兵整編為軍隊。

淘汰下來的要麼編戶為民,要麼就組成工屯軍,由官府引導他們開荒種田。

這一路走來你也看到了,湖廣雖是大明糧倉,可幾年的戰亂下來,如今拋荒的田地可不少。”

朱媺娖聽得微微點頭,“你這麼一分析,我心裡就有譜了。”

···

江夏城。

何騰蛟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閉著眼,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因為他覺早都睡完了,最主要的是餓——從昨晚到現在,他已經三頓沒吃飯了。

並非他要絕食向左良玉表明不會隨其“清君側”的堅定態度,而是看守他的人忘記了送飯,並且將他鎖在了房裡。

‘難不成我堂堂湖廣總督,竟然要被人遺忘而餓死?’

‘不過,這江夏城究竟出現了什麼狀況,竟然讓左良玉的人忘了我這個堂堂總督?’

昨天上午,何騰蛟就聽見外面有異常的喧鬧聲,當時他還問了留在房屋外的守衛,可惜沒得到回答。

等到昨天下午,他房屋外的幾個守衛都跑了,到現在都沒出現。

因此他斷定江夏城出了狀況。

‘總不會是左良玉已經率軍開拔去南京,要故意把我留在這裡餓死吧?’

這麼一想,何騰蛟覺得他不能再幹等下去了,必須做點什麼。

他起身,在屋內找東西,準備砸開窗戶出去。

先前他沒這麼做,是覺得屋子的院外八成還有左良玉的人守著,他砸窗出去也是自取其辱。

但如今他卻要試一試。

然而,他才挑了張結實、好用的椅子來到窗前,便聽見一陣腳步聲迅速接近。

於是何騰蛟立即放下椅子,端坐在桌邊——既然左良玉又記起了他,他當然不能失了堂堂總督的體面。

房門很快被開啟,進來兩隊人,一隊是左良玉的親兵,另一隊看著似乎不是左良玉的兵。

盔甲兵刃看著太精良了,氣質也與左良玉的兵不同。

“周把總請看,這位就是何督師。”左良玉的親兵把總恭恭敬敬地對另一隊官兵的領頭者說道。

周把總則向何騰蛟抱拳,道:“俺是禁衛軍第一軍親兵把總周達,受紅提督命令,前來接何督師。請!”

周達說著做了個請的姿勢。

何騰蛟皺著眉道:“紅提督是什麼人?左良玉呢?讓他來見本督師!”

“何督師,侯爺病重臥床不起。至於這位,乃是監國禁衛軍提督紅娘子麾下的親兵把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