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堵胤錫不禁緊皺著眉頭左右走了幾步,然後便道:“李百戶,你所言實在蹊蹺太多,恕本官不能輕信。此外,為了避免麻煩,本官希望你能在此住一段時間。”

說完,示意隨從將李思明帶到了屋裡去。

李思明立即意識到,堵胤錫這是要軟禁他,當即喊道:“堵學政,監國如此信重於你,你切不可辜負,要按時到嶽州覲見啊!”

“閉上伱的嘴巴!”

隨從隊長,也是堵胤錫的家僕,見李思明這麼大聲喊嚇了一跳,連忙找個東西將他嘴吧堵上了。

堵胤錫看著李思明被關進屋裡去,則是搖頭嘆道:“這個錦衣衛倒是盡職,自身安危都難確定了,竟然還提醒本官去覲見。”

旁邊另一位家僕聞言不禁道:“那您可要去?”

堵胤錫皺著眉道:“此事稍後再說,你們留一半人看好這個錦衣衛,其他人隨我去見總督。”

“是!”

堵胤錫要去見的是何騰蛟。

崇禎十六年,前任湖廣巡撫因張獻忠肆虐湖廣、屠戮宗室不能制,而被朝廷逮捕下獄。

何騰蛟是崇禎十七年才授命為湖廣巡撫,帶到弘光朝廷建立,為了拉攏他,便又升其為湖廣總督。

堵胤錫希望能儘快探知江北的情況,尤其是順軍與清軍的動向。

他認為何騰蛟總督湖廣軍務,對此事瞭解的應該比他多些。

即便何騰蛟也不清楚,他也希望提醒何騰蛟,做好防備。

因為據他所知,此前南京朝廷似乎才向背景的清庭派出了和談使者,妄圖“借虜平寇”,再模仿南宋與金,和清國劃江而治。

若公主在手諭中所言是真的,清國顯然並沒有和談想法。

此前答應和談,想必也是假意拖延,麻痺南京朝廷。

由此觀之,在對待清國的事情上,南京朝廷到這沒有成都監國朝廷看得清楚。

總督衙門就在長沙城內。

思慮間,堵胤錫已經來到了衙門前。

他作為湖廣提督學政,此前又是長沙知府、監軍,也算是湖廣排名前幾的大官了,倒不怕見不到何騰蛟。

誰知他跟門子說了,門子卻道何騰蛟去了武昌。

堵胤錫當即就皺著眉頭問:“督師是什麼時候走的?又為何事去武昌?”

門子道:“督師是昨天上午走的,似乎是寧南侯相邀。”

“左良玉?”堵胤錫眉頭皺得更緊了。

崇禎十七年,朝廷已經拿用兵數十萬以自重的左良玉毫無辦法,只能透過加官進爵來收買,於是在三月份封其為寧南伯。

待弘光朝廷建立,對擁重軍位於長江中游的左良玉自然也是大加拉攏,於是又加其爵為寧南侯。

不過,寧南侯擁兵自重、野心勃勃已是人盡皆知的事。

這個時候身為湖廣總督的何騰蛟受邀前去相見左良玉,堵胤錫本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甚至可能會有什麼陰謀詭計。

只可惜如今何騰蛟都走一天多了,他便是派人追趕也追不上。

何況,即便他能追上,又該用什麼理由阻止何騰蛟見左良玉呢?

說到底,南京朝廷如今還需要左良玉抵抗江漢荊襄一帶的順軍呢。

想到這裡,堵胤錫只能一嘆,轉頭回去。

他準備再次巡查長沙府的軍備,並派探子到江北探查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