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暖流。

「舅舅,萌萌兩姐妹需要一個真正健康又健全的家庭。」

程晏池緩緩牽住盛微寧的手,鏡片後棕黑的瞳孔凝聚一道清光,聲量沉穩:「我不希望她們將來也經歷我們經歷過的痛苦。」

梁修凱目睹兩人情深意篤的一幕,唇線抿得筆直,半晌,氣勢凌然地冷笑,他又看了看盛微寧,爾後頭也不回離去。

周繼業緊隨其後,步子忽然慢了半拍,側身瞅著程晏池,話卻是耐人尋味:「你舅舅還是挺喜歡她們的,有空就帶她們回意國玩玩。」

小孩子離不開母親,雙胞胎若是身處異國他鄉肯定非常思念自己的媽媽,盛微寧也能借此在莊園外逗留。

久而久之,梁修凱總能摒棄一些偏見。

盛微寧心念一轉,眉骨掠過一抹觸動,抬眼銜接周繼業極有分量的視線,腦海忽然浮現當初利茲被他威逼利誘的情形。

世事難預料,彼時真沒想到,有朝一日,周繼業會救她的孩子。

周繼業拍拍程晏池肩頭:「你舅舅老了,我們都是活一天算一天的人,懂嗎?」

程晏池冷峻的神色倏忽迷離,失神片刻,在周繼業的手背用力按了按:「我明白。」

周繼業又轉而掃向盛微寧,眸光深沉,隻言片語未留便走遠了。

盛微寧安靜斂眸,握緊程晏池的手,眼底湧現和煦的光芒仰望他:「我陪你。」

夫妻多年,已經擁有不言自明的默契。

程晏池的指腹滿是眷戀撫摸過盛微寧腕骨:「嗯,我也陪著你。」

*

周繼業給出的建議確實頗有成效。

後來的兩年,因為萌萌兩姐妹的關係,梁修凱終究鬆了口,允許盛微寧能進入莊園,雙方勉強維持表面的和睦,梁家人對她們的態度也不再生疏。

直至梁修凱去世的那一年,這種刻意營造的假象才被打破。

梁修凱的身體一直不算太好,能撐過八十歲已不容易。

凌晨接了電話,程晏池一家四口連夜坐飛機去意國。

白髮蒼蒼的周繼業在病房外踱步,見到他們,無奈搖搖頭:「醫生盡力了。」

程晏池緊緊抿唇,喉頭動了動,心口猶如被重擊,沉靜的神情瞬時大變。

兩個孩子面面相覷,拉著盛微寧的手,眼裡隱約水光流轉:「舅爺爺會死嗎?」

眼見程晏池準備抬步進病房,周繼業皺眉,突然攔在前面。

「周叔,」程晏池的眸色清冷欲滴:「是舅舅要你這麼做的?」

周繼業的目光平移,輕輕定格盛微寧身上:「老梁想單獨見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