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待遇(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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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應你。”
靜謐病房響起程晏池清淡的聲音,幾乎聽不出任何明顯的情緒起伏。
梁修凱狐疑地皺眉,目不轉睛盯著程晏池:“我還沒說出我的條件。”
程晏池淡淡瞥了眼梁修凱,表情岑寂,眼底浮游著冷冽的清波:“你的條件我心知肚明,她永遠不準出現在梁家,她的名字也不能和我媽寫一本族譜上。”
簡而言之,盛微寧即便嫁給程晏池,她始終得不到夫家的認可。
這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是非常難堪又委屈的待遇。
說句不好聽的,用古代人的眼光看待盛微寧,她比外室強不了多少。
“你就這麼毫不猶豫答應了?”梁修凱審視著程晏池,總覺得他沒這麼容易妥協,悍威的眼神猶如釘子固定他的脊背:“你別耍花樣,那個女人能同意?”
三番兩次圍繞這種話題起紛爭,梁修凱或許樂此不疲非要爭出結果,風波中心的另一位當事人程晏池卻很難再有精力浪費這些不足為道的小事。
程晏池沒戴眼鏡的雙眼宛若一面風平浪靜不起半分浪潮的海,薄笑浮現嘴角,氣定神閒:“舅舅,她嫁的人是我,不是梁家。”
梁修凱被程晏池清冷幽深的凝視搞得莫名心浮氣躁。
在這場孝道與倫常博弈的大戰中,他雖然輸得一敗塗地,至少贏回了一兩分。
盛微寧死皮賴臉嫁給程晏池,但終其一生都得不到夫家任何承認,要永遠承受外界的指指點點,這之於女人來說,其實也是羞辱性極強的懲罰。
以後面對孩子天真的疑惑,盛微寧恐怕很難自圓其說。
這是梁修凱對盛微寧退而求其次的報復,他要她一輩子名不正言不順!
然而,此刻迎視程晏池涼淡的視線,梁修凱忽然感到索然無味。
如果程晏池不在乎,盛微寧也不在乎,那他所謂的勝利還有何意義?
不,不該是這樣。
“你如今越俎代庖替她做決定,將來她被流言蜚語困擾,說不定會開始怨恨你,你也會慢慢發現她的不知足,你們的婚姻終究會在日復一日彼此的指責中分崩離析最後走向不可挽回的結局!屆時你會諒解我今時今日的所作所為!”
偏激的話語落地,梁修凱倏地聽見程晏池幾不可聞的笑聲。
“我想,您一定會失望。”
程晏池篤定地看著梁修凱,眸光寂寂,仍舊一派不顯山露水的神色,音量不高,清冽的聲線卻字字明晰刻在梁修凱心頭:“您不懂,我給她的,比梁家能給她的更多,她不會不知足,或許我該謝謝您不可理喻的條件,因為我終於能全心全意愛她了。”
“一個讓她委曲求全的家族,一個深愛她的男人,倘若她夠聰明,必定懂得珍惜,我自然更不會虧待她。”
這透著難言自信的話使得梁修凱的內心深處除卻焦躁更多了恐慌,就好像自己手裡握得牢牢的東西倏忽間不翼而飛。
難以置信,他辛苦養大的孩子居然被梁婧宜的女兒蠱惑得六親不認!
梁修凱越想越氣急敗壞,壓制胸腔沸騰的不甘與心痛,面龐鐵青著試圖繼續用梁婧宜動搖程晏池:“對我,對你媽,這就是你的孝道嗎?”
“假如我的‘孝道’是放棄心愛的女人跟孩子甚至任憑他們被您屢次迫害,我媽也不會瞑目只會深感痛心,就像那晚我告訴您的,您並未真正瞭解過我媽。”
程晏池微微坐起身,直視梁修凱,蒼白的俊臉縱使病中仍然散發凌厲的威勢:“我會記得盛微寧是趙雪竹的女兒,不過從今往後,她是我妻子,是我孩子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