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一星期,程晏池抽空回了趟蘇黎世。

縱使梁修凱不肯給他好臉色,可他是程晏池在世上唯一認可有血脈牽絆的親人,並且周繼業的腹部生出良性腫瘤需要開刀。

此行沒停留多久,程晏池與祁寒舟合作的能源專案開發在即,兩家公司的團隊緊鑼密鼓做出安排,爭取力創Eur市場的又一次輝煌。

大概程晏池這三年工作狂的形象越發逼真生動,梁修凱竟然沒懷疑過他什麼,而且他工作確實很拼,拼到胃出血還能面不改色開會。

老調重彈的“必須娶顧雅筠”落地,程晏池依然左耳進右耳出,氣得梁修凱根本沒興趣多試探便把他轟走了。

祁寒舟夫妻搬到倫敦暫居,盛微寧姐妹也不久後抵達。

盛悅住進醫院的特護病房接受複查。

程晏池直接讓保鏢送盛微寧到他郊區的莊園,應歡跟著一塊兒去了。

“我聽祁寒舟說程晏池一般住城裡別墅,妥妥的想和你二人世界呀,他雖然是喜歡強取豪奪的人渣,對自己女人還挺周到,你的項鍊他送的?真漂亮。”

盛微寧認真看了嬉皮笑臉的應歡一眼,眼底隱晦的擔憂一閃而逝,不自覺摸上那條情人鎖:“生日禮物,這是需要螺絲刀才能開啟的。”

她語氣稀鬆平常,然而,眉目間卻蘊藉著溫軟如春水的波動。

想來被程晏池逼著在一起的日子,盛微寧也並非全無感觸。

女人得到了愛情的滋潤,無論之前怎樣的性情,終究都會有所變化。

應歡信手把玩情人鎖,捕捉到盛微寧唇角盪開的細碎弧度,莫名的,眸中閃過若有似無的羨慕。

半晌,她若無其事放開,趴視窗欣賞飛逝的風景,對著不遠處塔尖沐浴陽光的巍峨莊園繼續喋喋不休。

“程晏池的聯實稱霸三分之一的Eur果然名不虛傳,你如果能嫁給他,下半輩子等於夜夜睡在用鈔票做的大床,感覺美滋滋。”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人生都少奮鬥十幾年。”

“你猜程晏池為什麼這麼膽大妄為?梁修凱跑蘇黎世養病去了,梁家現在他是唯一掌舵者,梁修凱的訊息渠道自然閉塞。”

格外安靜的偌大車廂,迴盪著應歡似笑非笑的調侃。

盛微寧沉默一會兒,輕輕把應歡拉過來,低眸打量她很虛浮的笑容。

“你怎麼了?”

溫柔的問詢傳進耳朵,應歡鼻腔酸楚,扁扁嘴,忽然抱住盛微寧。

盛微寧拍了拍應歡肩膀,側首,發現她的眼尾水光逶迤。

“他有別人。”應歡的聲音帶著哽咽:“我不想要他了……”

應歡喜歡祁寒舟十七年。

無論受多少委屈,無論盛微寧怎麼勸她離婚,她都嘻嘻哈哈不在意。

如今能讓她說出這樣的話,可見祁寒舟真的做了很過分的事。

盛微寧猶豫道:“吵架了?”

“他在外面養了狐狸精。”

盛微寧更疑惑,卻也沒多問。

他們婚後經常有模仿應妧的女人投懷送抱。

祁寒舟儘管來者不拒,但似乎未曾出軌。

“這次不一樣,他護得很緊,我讓阿晉怎麼查都查不到。”

應歡吸吸鼻子,苦笑:“反正有那麼個女人就對了。”

盛微寧從不會質疑應歡,她性格咋呼,可相關在乎的人從不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