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微寧接過塑膠盒,看著祁寒舟的雙手重新握住方向盤:“你要走?”

祁寒舟頷首,溫度寥寥扯了下嘴角:“應歡的爸爸晚上會過來,碰見不太好。”

應父想盡一切辦法讓祁寒舟同意離婚,包括向祁家施壓,祁母與祁老夫人的態度已經動搖。

應歡現在這樣,就算祁寒舟不願意離婚,也找不到腆著臉重修舊好的理由。

眼見盛微寧抬步,祁寒舟溫吞啟唇:“假若我承認自己愛她,事情不能出現轉機?假若我早點承認自己對她動了心,應歡是不是能更容易寬宥我?”

盛微寧打量紙蜻蜓,抬起的腳步重新落回去:“你不捨得離婚放棄她,是因為你愛她,可是,我覺得應歡更想要的是自由,她畫地為牢太多年了。”

“當然,這只是我的想法,我不能代表應歡的意願。自從應歡住院,你只近距離看過她一次,伯父伯母說不會再讓你見應歡,我認為並非剎那意氣,未來或許會一直膠著,你要做好長期爭取的打算。我以前討厭你對應歡一腔真情視而不見的冷血,可如今,誰又說得準呢?”

盛微寧想起自己跟程晏池,意有所指:“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取捨還得依循自己的本心。”

*

盛微寧見到應歡的時候,她抱著洋娃娃坐鞦韆藤椅上。

“阿寧!”她笑眯眯抬起頭,齊耳的短髮襯得臉型更秀氣。

應母尋思長髮不如短髮有精神,索性幫應歡剪短了頭髮。

蛋糕放在桌面,盛微寧抱了抱應歡。

先前有請教心理醫生,應歡遭遇過那麼多痛苦的往事,親友的擁抱能適當撫平她的陰影。

“生日快樂,美女,你的髮型很漂亮。”

應歡羞澀地彎起唇角,酒窩若隱若現。

“阿寧,你工作這麼繁重還得專程陪歡歡過生日,辛苦你。”

應母慈愛地順了順盛微寧的捲髮:“過兩天還得出國學習是嗎?程先生沒回?”

程晏池上禮拜回倫敦處理工作,至今未歸,只給盛微寧留了兩個貼身保鏢接送她。

對於盛微寧而言,這配置著實有點張揚,所以她儘量不出門。

“我要去趟紐城參加集訓,程晏池大概過三四天回來吧。”

應母點點頭:“好些照顧自己,再忙也得注意身體。”

“歡歡最近喜歡吃炸年糕,我親手做的,微波爐熱著,我去給你端來。”

目送應母離開房間,盛微寧遲疑幾秒,從包包拿出那雙紙蜻蜓,朝應歡揚了揚:“喜歡嗎?”

應歡一瞬不瞬地盯著,突然粗魯揮開她的手,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我不要,醜死了!”

“是很醜。”盛微寧神色自如撿起掉地上的紙蜻蜓丟包裡,柔夷覆蓋應歡冰涼手背:“我就猜到這禮物你不喜歡,幸虧我準備了別的驚喜。”

說著,她取出一串紫水晶做的笛管風鈴:“好看?”

應歡氣憤的神情立時轉變,歡樂地拍拍手:“好看!”

盛微寧環顧病房,最後依舊將風鈴掛視窗:“你以後每天入睡或者醒來都能看到它。”

應母端著香噴噴的炸年糕進門:“阿寧,快嚐嚐我的手藝。”

盛微寧執筷夾了一塊,油味撲鼻,一股噁心的感覺猛然刺激喉管,她一滯,放下筷子跑進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