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丈夫。

許是第一次從盛微寧口中聽到這個詞,程晏池感覺蠻新奇。

從小到大,他想做的事情沒有做不成的,也成功扮演過諸多角色。

可迄今為止還沒試過給人做丈夫。

以前和顧雅筠在一起,梁修凱倒是叮囑過,然而太抽象了。

眼下抱著自己喜歡的女人提及此事,好像心底騰起了淡淡的喜悅。

他低頭看著盛微寧,深邃眼波閃耀,逆光的瞳孔宛若琥珀色的琉璃,散發著迷人的光暈:“這意思,迫不及待想嫁給我了?”

盛微寧捏了捏他腰側,肌肉硬邦邦的,她轉而用指頭有一下沒一下戳著,沉思一會兒,銜接他幽深眸光:“好吧,實話實說,百分之三四十。”

應歡的婚禮她參加過。

雖然場面盛大,其實光景非常淒涼,祁寒舟全程黑臉不配合司儀。

當年祁寒舟殘疾,應歡力排眾議嫁給他,不顧流言蜚語的惡意中傷和祁寒舟的缺陷掏心掏肺對他,最終換來這麼一個下場實在叫人唏噓。

關於應歡與祁寒舟感情的去向,盛微寧也不好定論。

她只曉得應歡坦白喜歡祁寒舟以後,經常跑去找他,不過並未對外宣揚過自己的情意,是應妧出事的當晚,窗戶紙才徹底被捅破。

據她所知,似乎應妧是大致清楚應歡想法的,估計都當她小孩子鬧脾氣從未放心裡過。

畢竟應歡因為眼盲的緣故,行事作風要比一般人霸道跋扈。

所以,人性真的很難三言兩語判定。

“算上秦昊,我統共參與過八九場婚禮,應歡的婚禮氛圍是我親身經歷過最不好的,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婚禮現場屆時是什麼樣子。”

盛微寧眉眼彎彎,眸底漾起的清波水潤透澈,她蓬鬆頭頂蹭蹭程晏池,故作惆悵地嘆口氣:“我愛面子,絕不要當二婚女,你既然決定娶我就不能走回頭路,更不要做什麼逃婚的壞事。”

她埋首,想想那畫面還挺好笑。

倘若程晏池當天迫於梁家壓力,真在婚禮上拋棄她不告而別,讓她淪為滿城笑柄,她貌似……

也不具備指責他的立場。

轉念,盛微寧又暗自唾棄這種逆來順受的心態。

溫涼指腹倏然抬起她下頜,男人乾淨清冽的氣息潤澤過耳朵,彷彿自由的風吹拂點心上塵埃。

“我前腳把你變成棄婦,後腳你就能借著舞臺跟別的男人搭夥結婚,我有那麼傻,用自己的錢給你們捧場子?”

盛微寧看程序晏池深如海洋的眸,視線纏繞間擦出的火花令空氣無形中迸發電流聲,她牽起嘴角,挺身吻住程晏池。

“我也覺得你沒那麼傻,你知道我可記仇了,真有那天,不把你攪和得天翻地覆不罷休,我要你想起我就對我恨得牙癢癢。”

臥室開暖氣,盛微寧已經洗過澡,身上只穿著單薄的緞面睡裙。

程晏池輕笑,溫熱手掌緩緩流連過她玲瓏的腰身曲線,將手機扔一旁,從抽屜拿出另一個小鐵盒放枕邊。

盛微寧眼尾斜斜掠過,迎視著程晏池風流蘊藉的眉宇:“這麼自覺啊?”

程晏池眯眸,婆娑燈影勾勒他寬闊的肩膀,他親她軟嫩的耳垂,忽道:“韓閔那個缺心眼的傻貨,居然要我兒子娶南希,痴心妄想。”

當初鄧家生日宴,程晏池嚇唬韓閔要向盛微寧揭穿是他出賣她,但這麼久過去,程晏池隻字未提,韓閔也心知程晏池只是隨口震懾他。

或許正因如此,感情修復起來沒那麼深隔膜。

盛微寧不解其中奧秘,環住他脖頸嬌痴地笑:“我看很多,如果男主深愛女主,會盼著她能生女兒,你為什麼要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