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微寧蓬鬆的大棕捲攏住單薄肩頭,眉梢眼角氤氳著動人心魄的緋色,慵懶地打哈欠,毛毯滑落肩膀,有別於雪膚的痕跡霎那刺穿顧雅筠視網膜。

“想喝什麼?以前你在程家做客,我記得你愛喝拿鐵,我給你找找。”

盛微寧泰然自若,無視顧雅筠的震驚赤腳下樓,右手的皓腕端著杯酒。

毯子有點短,她遮得又不太嚴實,走動間,無論是妖嬈的風光抑或曖昧的印記都引得顧雅筠臉紅心跳之餘嫉恨萬分!

身為一個女人,在男人家裡如此不講究,簡直是傷風敗俗!

“青天白日,你還要臉嗎?蔣家買不起衣服給你?”

頓了頓,顧雅筠回憶她儼然女主人的口吻,面上冰冷的譏誚更甚:“難道晏池也不給你買?還是說,你就喜歡這麼恬不知恥?”

“想多了,他就愛我這副妖精模樣,恨不得一輩子把我鎖他床上,你以為他私下也像外表那麼溫文爾雅嗎?噢,我忘了,你是從不曉得,沒機會曉得。”

“顧小姐身材低調,不太懂我的煩惱。”

盛微寧皺皺鼻子,表情可愛又嫵媚,徐徐抿口酒,饒有興味地眯眸,笑聲嬌俏:“程晏池啊……比起替我穿衣服,他更熱衷於脫我衣服,討厭死了,又壞又野。”

聞言,顧雅筠一時語塞,被慪得全身發抖,實在不知道自己能介面什麼。

理智告訴她,應該立刻走人,別再和這寡廉鮮恥的狐狸精多做糾纏。

然而盛微寧高高在上的姿態不遺餘力刺激著她。

怒火一蓬蓬地燒灼心肺,顧雅筠的雙手緊握成拳,高昂頭顱睥睨盛微寧。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只靠床笫留住男人的女人才最可悲,廉價的可憐蟲。”

盛微寧仍漫不經心,輕熟的氣質令她越發優雅從容,言語卻凌厲又鋒銳:“連床笫都留不住男人的女人,有資格來我這種Top級別的尤物面前耀武揚威嗎?絞盡腦汁脫光也不能讓他多看你一眼,可悲又可笑,你還認為自己挺有優越感?”

顧雅筠清雅的臉龐漲得能做豬肝,盛微寧三番兩次踩她的痛腳,比直接甩她耳光更羞辱人,關鍵把柄還是她自己主動送上門的。

“盛微寧,我沒你那麼深的城府,確實玩不贏你,世上所有人都可以嘲笑我不討晏池喜歡,唯獨你不行,是你卑鄙無恥算計我,不然我早就是程太太!”

盛微寧身骨嬌軟地靠著玻璃隔斷,長腿有意無意露出了美麗纖細的輪廓,勾唇。

“笑話,我得不到的男人,你更得不到。想做程太太?信不信只要我回頭,哪怕程晏池娶了你,都能把你變前妻?我以前懶得搭理你那些小心思,你還真覺得自己是出塵脫俗的仙女?怕不是摔了腦子忘記縫針?”

她柔嫩的指腹蘸了酒塗抹櫻唇,迷瀅清眸微斜,婉轉喟嘆:“酒真是個好東西,顧女神有空多喝幾杯,它能讓你的白日夢更切實際。”

名酒濃郁的香味絲絲縷縷飄到顧雅筠鼻端,她貪婪地望著那杯散發寶石光澤的康帝,空前的飢餓感挑撥著味覺,盛微寧字字句句砸在她心口,落處全是大坑!

顧雅筠雙手顫抖,不由得想起,程晏池兩年前也曾說過會為盛微寧離婚。

情緒越激動,越恨不得搶過那杯酒灌進喉嚨大肆吞嚥。

不可以再被盛微寧牽著鼻子走!

顧雅筠腳跟剛撿起又慌忙強行移開視線,剋制全身沸騰的血流,退後幾步,大聲詛咒盛微寧:“別得意太早,你們不會幸福!盛微寧,我對你的下場拭目以待!”

幽深眸光追隨落荒而逃的顧雅筠,盛微寧目色涼漠,撥通廖音的手機:“我要的東西麻利點給我,我的善心和耐心有限,過時不候。”

顧雅筠慌不擇路跑出別墅,還沒來得及繞過花壇便差點被一輛路虎給撞飛。

抬頭,韓閔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