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池不得不一肩挑起兩人合作的專案,現在的事業如日中天,聯實已躋身全球前百強。

“我是沒多少改變,程晏池就不一定了,你如果見到他,一定自求多福。”

“少故弄玄虛,我不是被嚇大的,你打電話給我,想必也不可能是為了嘲諷我。”

盛微寧拉開抽屜,從細絨面的首飾盒中拿出枚千紙鶴胸針把玩,幽幽撩起眼皮:“開門見山吧。”

“我當晚答應你的承諾,順序顛倒一下。”

祁寒舟的笑聲冰冷刺骨:“你說女人最懂如何折磨女人,我希望你沒有信口開河,雖然你的手段一向出人意料,我查過你的近況,相信顧雅筠不夠你玩的,你拿她練練手,留個活人給我。”

盛微寧慵懶後靠,抬眸望著頭頂的扇形燈影,悠然眯眼,唇紅齒白的模樣流露天真:“祁少身體虛弱,好好養著,愛樂團的醜聞多多益善,我保證,顧雅筠只會‘活著’。”

那端的男人頓了頓,淡漠道:“程晏池與顧家翻臉做了交涉,無論發生什麼事,他會保住顧雅筠。”

盛微寧不語,徐徐摩挲右手食指戴著的一圈素戒,嘴角綻放薄弧,笑得頗為惡劣:“只是如此?”

不等祁寒舟回答,盛微寧的指腹搭眉心,銀色光輝投影深邃眼底,陰沉又明媚。

“兩年了,我們這幾個都活在地獄,誰也別想獨善其身。”

*

韓閔不顧盛微寧警告連續往外交大樓送了兩天的玫瑰,鬧得人盡皆知。

第三天,盛微寧半個字都沒交代,搭乘航班跟隨團隊遠赴利茲。

韓閔得知此事,想到利茲對盛微寧的意義,心裡五味雜陳。

飛機上聊到韓閔送花的事,其他小組成員都感覺韓閔挺好玩的。

外交大樓是什麼地方?

哪怕沒明令禁止,也很少有男士送玫瑰上門。

盛微寧無聲笑了笑。

倘若她們曉得韓閔如何在蒙特卡洛稱王稱霸,大概就不會用好玩形容。

同盛微寧交好的馮珊珊戳她手臂,擠眉弄眼:“真那麼喜歡你也不考慮?”

盛微寧兀自戴好眼罩閉目養神:“送花就算喜歡了?之於出手闊綽的人而言,比飯錢貴不了多少。你認為是對你喜歡的表現,殊不知,他不以為意,甚至看到你收禮,還會理所應當看輕你。你不喜歡他就別收以追求為名的禮物,那是物化自己。”

話落,組裡其他女生都禁不住面露沉思。

盛微寧的見解很現實,可也很犀利。

利茲之行需要三天左右,又是一番高難度的實操訓練。

第二晚,盛微寧身心俱疲把自己摔在床墊上。

明明很累,她卻睡不著,側過身,能隱約瞥見星光大樓的輪廓。

萬千思緒不可抑制地湧現腦海,星空恍若清晰描繪出某個人的眼睛。

盛微寧索性起床,簡單拾掇好自己,換衣服去北梔灣祭拜應歡。

零點過後,霓虹繽紛,滿大街黑殼子與紅色巴士。

離開北梔灣,盛微寧漫無目的遊蕩一會兒,忽然打車去了曾經住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