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花喻人,海棠依舊,當年明麗生動的女子卻不知所蹤。

視線觸及花瓣上兩個娟秀的小字,程晏池的俊臉漸次泛白。

——天意。

心絃牽動,震顫出近乎麻痺的疼痛。

她知道應歡母子出事的真相了?

她想過和自己在一起的……

門鈴被撳響,伴隨周繼業渾厚的嗓音:“開門。”

程晏池涼薄抬眼看向顧雅筠,語氣比剛剛更冷冽:“還不穿?”

顧雅筠表情麻木地起身,一件件把自己脫掉的衣物穿回去。

周繼業滿臉慍怒的老臉進屋後徹底拉垮,劈頭蓋臉責罵程晏池:“你要我說你什麼好?盛微寧到底給你灌的什麼迷魂湯?你連自己的親人都不要了?晏池,我對你很失望!”

y國是程晏池的勢力範圍。

周繼業這些天為了不讓程晏池找到,甚至如同過街老鼠一樣藏身hd區,想到自己一把年紀躲那種地方便氣不打一處來。

更讓周繼業火冒三丈的,是盛微寧不僅耍了他,還逃跑了。

本來盛微寧就算不給程晏池下藥也無所謂。

他要的只是她的態度以及程晏池洞悉後對她的恨意,可惜,顧雅筠沒把應歡的事告訴他,那份恨意大打折扣。

“你媽死得那麼冤枉,你居然還對仇人之女死心塌地,你是嫌你舅舅活太久了是嗎?你怎麼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倘若我沒發覺,你是不是還打算帶她登堂入室進梁家?”

“這麼多年,盛志豪夫妻的罪孽我從沒忘記,也沒試過掩蓋。”

程晏池的手心攥著那枚海棠花,眼神深靜,緩聲道:“事已至此,我是錯得離譜,但我沒辦法再改正,我想要她。”

男人清涼宛若山間秋泉的話語彌散,語速平緩,咬字卻很重。

“周叔,你不該串通雅筠算計我。”

“你要她?”周繼業冷笑,憤然指向一邊神色悽楚明顯衣衫不整的顧雅筠:“雅筠呢?她清清白白的人給了你,你不負責?”

“晏池,我也是太愛你才做這種事。”顧雅筠扶著門框慘然自嘲,淚意洶湧:“所以你昨晚一直叫著盛微寧名字的時候,我都不捨得推開你,這麼大的屈辱我都受了,你還要怎樣?”

“你不認賬,是想逼死我嗎?”

周繼業盯著聲淚俱下的顧雅筠,眉宇間褶出深深的皺子。

“反正你舅舅希望你們結婚,既然木已成舟,盛微寧的身份我替你瞞下來,你別再犯渾不知輕重,否則誰都幫不了你!”

程晏池長身玉立,面對周繼業的指責沒半句爭辯,眸光徑自掠向狀態剛恢復的露西:“帶顧小姐去衛生間檢查下。”

顧雅筠聞言顫了顫,不可置信瞪大眼:“你什麼意思?”

程晏池折眉瞥了眼腕錶,漠然道:“讓你死心得更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