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舟更是過分,根本連多餘的辯解機會都不給,直接勒令她禁足。

“把祁寒舟叫來,我要見他,他沒資格軟禁我,更無權中斷我的職業生涯,我是清白的,為什麼我要承受莫須有的指責?他還封殺喬墨,明明我們都是受害者!他憑什麼不分青紅皂白把我鎖起來不讓我見人?”

“因為你是祁家的少夫人。”

涼淡的,好似深秋白露的男聲緩緩傳來。

應歡抬眸看向門口,不偏不倚對上祁寒舟漆黑沉邃的瞳眸。

他坐著輪椅,凌厲氣勢卻不輸常人半分,面板比一般人也要冷白,襯得輪廓森然。

“呵呵,你現在曉得我是祁家少夫人?早幹嘛去了?”

應歡哂然彎唇,心尖顫了顫,直視祁寒舟,瞳孔一點點渙散又冷冷凝聚,胸口不斷起伏,密集的痛從胸腔最深處積累,膨脹,最後無可抑制爆炸。

“稀奇了,平時祁大少爺一天到晚見不著人,也就想睡我才大發慈悲露面,完事馬上提起褲子走人,您今兒怎麼還在?不著急陪情婦?還是嫌我給你們祁家丟臉,專門等著我?好啊,您想把我怎麼樣?直說。”

祁寒舟幽深狹長的雙眸眯了眯,他睨著滿面怒容的應歡,眸底流過暗光,雙手閒適搭在扶手上,臉上沒多餘表情,調子清冷而平直。

“收起你的尖酸刻薄,我早提醒你別和盛微寧待一起,你學得她牙尖嘴利,對你沒好處,畢竟你沒她工於心計的腦子,最終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我不准你妄斷阿寧的品格,她是除了我父母對我最好的人,祁寒舟,不要把所有女人都想得那麼上不了檯面,你瞧不起阿寧也瞧不起我,那你何苦隔三差五睡我?我提離婚多少回了?你為什麼還不簽字?”

祁寒舟俊秀的臉龐波瀾不驚,面龐從始至終冷靜淡漠。

無論應歡如何挑釁,他都無動於衷,語調平平地說:“兩家利益共存,還不到離婚的時候。”

“應歡,當初是你自己千方百計嫁進祁家,這世上沒那麼多回頭路可走,你既然做了就要承擔後果。”

應歡蜷緊的手指將掌心掐出痕跡,望著神色未變的祁寒舟,等了幾秒,難以言喻的寒意宛若破冰的雪水一股股沁透五臟六腑,嗤笑。

“你捨得你情婦做小嗎?我還沒見過她,你護得那麼緊,生怕我刁難她,又有多像應妧?該不會一模一樣?你忍心她受半分委屈?”

聽到這裡,祁寒舟寂然的眼眸忽而閃爍,而應歡沉浸自己悲切的情緒沒察覺他的異樣。

空氣靜謐,耀眼陽光同樣模糊男人眉宇間的深沉莫測。

祁寒舟的目光繞了繞應歡,黑眸凌凌,眉骨浮動過某些不為人知的複雜。

“你這段日子就在家裡好好待著,我會找個適當的時機宣佈你退出娛樂圈,奶奶病了,不要再多生事端,至於那個喬墨,你最好別管。”

不容置喙的冷淡話語拋下,祁寒舟斂眸,推著輪椅轉身離開。

身後又是刺耳的梳妝鏡崩裂的聲音,一隻玻璃杯打到鏡面反彈地上碎成渣,尖利邊緣由日輪折射到應歡燃燒著怒火的雙眸:“阿晉被你的人打傷,你如今又把我關禁閉,把我當什麼了?我昨晚是被陷害的!祁寒舟,你無許可權制我的人身自由,我要離婚!”

祁寒舟背對著應歡,氣息沉鬱依舊,他緩緩抬起眼皮,眼底浮沉的冰凌鋒利迫人,淡聲道:“成天往外面跑,心越來越野,應歡,你是祁家人。”

應歡口腔泛苦,只覺得諷刺至極:“我曾經也這麼以為。”

祁寒舟未置一詞,不疾不徐消失應歡的視野中。

那天起至五月中旬,盛微寧只見過應歡一次,還是她撒嬌請程晏池幫忙才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