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盛微寧從盛悅的臥室起床時,程晏池已經去公司。

下午還要去公司實習,她一覺睡到中午十二點起床的。

昨夜天氣惡劣得很,今天反而有稀薄的陽光浮沉寒氣彌留的半空。

比起下雪,融雪才最冷。

盛微寧頭髮蓬亂,懶散打了個哈欠,裹著被子慢悠悠踱到客廳。

途徑自己門沒關嚴實的臥室,瞥見那條被撕破的睡裙丟在垃圾桶。

她咬唇,不再看形容悽慘的睡裙,換完衣服惱恨地關門。

若非故意裝可憐,程晏池肯定不會放過她。

客廳特別暖和。

盛微寧起初不明所以,後來發現程晏池居然把暖氣和空調都開啟了,烘得屋子熱烘烘的,讓她舒服得不想動。

“真是浪費。”

她撓撓臉嘟囔,語氣微恙,神情卻沒流露不悅。

程晏池有自己的公寓,可偶爾不顧盛微寧拒絕非得過來住,他的衣服也放這邊,熟得和自己家似的。

她洗漱的時候,不經意看到程晏池剃鬚刀之類的生活用品,晃神了。

無論是否願意接受,這間公寓徘徊越來越多屬於程晏池的氣息。

如同哪怕她嘴上抗拒程晏池的入侵,但心裡騰給他的位置卻日益擴大。

盛微寧收回思緒,不緊不慢走去餐廳,想自己弄點吃的。

餘光斜斜劃過,她兀自頓住腳步,眼底無聲閃現複雜的光芒。

桌上放著程晏池給她熬的白粥。

白粥依然軟糯香滑,裡面加了超市採購的青蟹肉,味道超鮮美。

盛微寧的壞心情一向很容易被美食取悅。

喝了沒幾口,她眼角眉梢全蘊藏著笑意散落周身。

視線偏轉,精美的首飾盒映入眼簾。

這算……道歉?

程晏池很少為他的錯誤放低身段,只會在其他地方對她更好些。

盛微寧挑眉,信手開啟首飾盒,胸口突然溫熱得不像話。

那是一對薔薇花的流蘇耳墜,長條狀,小巧精緻的紅色花蕊中央鑲鑽。

盛微寧把耳墜鋪展手心,流蘇冰涼纖長,隨著動作微微搖晃。

翻轉耳墜,花蕊後赫然刻著她名字的縮寫。

盛微寧認識耳墜的lo,是國際知名高奢品牌。

他應該是真心打算陪她過節的,畢竟一晚上可不能準備得這麼妥帖。

盛微寧靜靜垂眸,撫摸耳墜漂亮的流蘇,眉尖攏著幾分心不在焉。

碎金光芒流轉過眼皮,盡數被她幽邃的瞳孔吸納,宛若風中殘燭漫滅。

手機響了。

應歡的聲音急吼吼傳來:“顧雅筠下榻日不落,她昨天找程晏池沒?我害怕影響你們約會就沒打電話,顧雅筠午後飛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