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微寧愛潔,雖然手指破了相,她依然堅持洗頭洗澡。

剛打算吹頭髮,房門被程晏池毫無預警推開。

盛微寧穿著浴袍,可有可無往後掃了那抹挺拔的身影一眼,兀自拾起吹風機,還沒開啟開關,吹風機就被他拿到手中。

程晏池的臉色似乎不太清朗,估計工作遇到一些麻煩。

他扯過毛巾隨意揉兩下盛微寧溼漉漉的腦袋,落座沙發扶手。

盛微寧會意,身子一偏,乖覺地睡在他大腿。

吹風機的響聲不絕於耳,溫度很適中,盛微寧愜意地嘆口氣。

程晏池骨節分明的手指梳理她蓬鬆柔軟的黑髮,偶爾替她按摩頭皮。

這種瑣碎的小事由他做起來,毫不突兀。

或許對方是盛微寧,也或許他本來就是這樣溫和耐心的人。

“你髮質不錯,以後別染髮燙髮,我不喜歡。”

隔著轟隆轟隆的機械聲,男人清潤醇厚的嗓音依舊非常明晰。

理直氣壯的語氣,還真把她當成私有物了。

盛微寧撇嘴,對他的霸道不予理會,不答反問:“你工作不順利?”

程晏池不置可否,換了方向繼續吹,連她後頸的碎髮都沒疏忽,柔順的髮絲一縷縷縈繞指縫,顯得繾綣至極。

角度的緣故,盛微寧的浴袍隨著動作敞開些許,露出心口棕色的小痣。

幽暗勻光斜射小痣,一如當年初見,渲染溫柔甜美的感覺。

程晏池面色變幻,情不自禁失神,躁鬱的胸腔不知不覺平息。

盛微寧慵懶地閉著眼,彷彿置身春和景明的季節,就在快要睡著的時候,程晏池淡漠道:“顧氏的胃口越來越大了。”

“搶生意?”

盛微寧的聲音帶著倦意,偏眸望他,煙月嫋嫋的眸子滿是迷離。

她不懂商場的事,但能讓程晏池心事重重,應該不會太簡單。

程晏池的指腹緩緩摩挲過她眼瞼,逗留,溫熱浸透肌膚。

“梁顧很多生意都是互相繫結的,利潤翻倍,損失也不能獨善其身,顧氏最近好像出了些問題,可梁氏剛和顧氏合資運出一個港口的貨。”

盛微寧打量著容色寒峻的程晏池,心念電轉,明眸驟然深沉,眉骨湧現凌厲,笑語:“貪心不足蛇吞象,我們程先生貌似對前岳父一家非常不滿。”

聰明人說話,點到即止。

程晏池平靜如湖泊的目光籠罩盛微寧,失去鏡片修飾,立體的輪廓添了份徹骨的冷漠,掐住她下巴,笑容陰柔:“真是朵舉世無雙的解語花。”

既美味可口又聰慧敏銳。

程晏池其實不缺女人,他真正需要的,是勢均力敵的伴侶。

盛微寧妖嬈笑笑,頭髮差不多幹了,她主動坐到程晏池腿上。

他關掉吹風機,垂眸吻她,剛碰到嘴角,顧雅筠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