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池心底情不自禁騰起難以言喻的感覺,胸腔滾過一陣徐徐熱流。

“忍忍,有人來。”

她得意地瞥了眼程晏池的皮帶下方,理好裙襬揚長而去。

程晏池斜靠著籬笆,視線自盛微寧婀娜的背影收斂,想到程昱川,嗤笑:“蠢貨,便宜了我。”

*

盛微寧一出現在眾人面前又是端莊嫻雅的大家閨秀形象,穩步走進臥室。

她踢掉高跟鞋,軟骨頭似的坐地板,把玩著窗簾的精緻流蘇,不由得恍惚。

程家需要什麼樣的主母,她就得成為什麼樣。

可,原本不必如此。

這光鮮亮麗的程家,有一半財富屬於她爺爺。

她是落魄的鳳凰,經歷過比螻蟻都不如的人生,所以她得重新飛上枝頭。

付出一切能付出的代價,在所不惜。

程晏池是退路,卻並非唯一。

午後,盛微寧牽著京巴狗去草坪。

“髒兮兮的,我來給你洗個澡。”

不等盛微寧接好水管,憨憨直接掙脫韁繩跑了。

她秀眉一豎,拒絕傭人幫忙,自己拎著裙角追過去。

“小憨憨,你快給我回來!”

“……給我站住,不然待會兒要捱打!”

盛微寧赤腳踩著草地追憨憨,聲音嬌俏動人。

她平時裝大方得體,此刻是難得的能解放天性的機會,臉上紅撲撲的。

憨憨不慎被盛微寧逮住,她抱著它走到水龍頭下,寵溺地揉腦袋。

盛微寧兀自沉浸自己所做的事,沒留神樓上有道晦暗不明的眼光凝視她許久。

像殘忍的獵人數年蟄伏暗夜,黎明前,終於發現了自投羅網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