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摘星(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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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程晏池對顧雅筠的用心,盛微寧初始真以為他們要結婚,後來才明白程晏池是故意放大顧雅筠的存在感,為的……
盛微寧說不清什麼感受。
她其實長這麼大,沒真正體會過有人潤物無聲保護她的經歷,特別對方還是所謂的仇人時,那種震撼更強烈,直抵臟腑。
但也正因如此,可見程晏池多忌憚自己的舅舅。
不提他們沒法各自放下心結。
即便可以,程晏池該怎樣面對梁家?
如果梁修凱得知真相遷怒她,她自己沒關係,盛悅呢?
好多好多難題都找不到解決方式,可結局一定慘烈。
盛微寧光假設那種天崩地裂的場景就難以接受。
燈光落在程晏池幽深眼底,宛若一池星星被狂風暴雨擊碎,綿密的星光忽明忽暗,雖然光亮微弱縹緲,仍能照亮盛微寧的彷徨。
“聯實計劃在利茲搞風電開發的專案,梁家有投資,我這一年會常來利茲住,你明年七月回國,我保證,屆時你我再無瓜葛。”
“我還能相信你?”盛微寧心緒升沉,直視程晏池,秀美的眉骨爬滿深深淺淺的陰翳,整個人的氣勢森冷而決然:“長痛不如短痛。”
既然反正都要痛,長痛短痛又有何區別?
況且……
程晏池斂眸,面露譏誚,俊逸唇角牽起悠長弧度,眼中卻冰天雪地。
或許只是太想得到,因此念念不忘?
那就再徹底得到一次,此後就不會再惦記了。
“從某種角度而言,我們是同類,你信不信都沒用,決定權在我。”
又是這種唯我獨尊的腔調!
他們在鏡海剛糾纏,他也這麼說的。
盛微寧知道,自己鬥不過程晏池,他有她的軟肋,勢力也大得很。
除非她哪天也能有權有勢,否則永遠受程晏池的要挾。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依然做情婦對嗎?”
程晏池不理會盛微寧的嘲諷,似笑非笑:“我給你做男朋友,不行?”
他唇尾掠過冷弧:“你認為你只能當情婦?不說自己解語花嗎?”
沒哪個男人會為微不足道的情婦,連他的命都不要。
盛微寧喉口突然乾澀難耐,她攥緊指腹,劇烈痛覺使她本來移開的雙眼再度坦蕩地銜接程晏池,默了默,嘲笑:“梁家來人怎麼辦?我的身份,你舅舅隨便查一查就明白了,你們舅甥和睦,我能沾光?”
想來想去,只剩下梁修凱可以讓程晏池有所顧忌。
程晏池自然洞悉盛微寧的目的,笑了笑,俊臉陰鬱至極,嗓音涼淡:“小瞧你爸的手段了,當年撞見那件事的寥寥無幾,全被他打發出國,我們母子連合法證件都沒有,是死是活無人問津,舅舅兩年前心血來潮問起我媽的死,其實他假若真要查也得費周折。”
盛微寧親耳聽程晏池講述血淋淋的往事,難堪地側過頭:“你看,你根本忘不了,誠然,血海深仇該銘記……”
男人沁寒的話語無情打斷她:“你父母奪走我媽一條命,我霸佔你一年青春,你把自己給我當贖罪……”
這次截斷他的,是盛微寧忍無可忍扔到他耳後玻璃鏡的一塊香皂。
“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