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池漫不經心的一眼掃來,孫峋小腿都差點軟了。

肖若萍每次提到程晏池都恨得咬牙切齒。

他十來歲也曾見過樑婧宜真人,相貌不曉得比肖若萍精美多少倍。

程晏池完美的繼承了梁婧宜的好容色,又因為是身居高位的男人,出色的外形被磨礪得越發魅力非凡,氣度冷銳而謙遜。

怪不得肖若萍軟磨硬泡攛掇他給程晏池使壞,想毀掉他名聲。

他也不知道酒杯裡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反正沒好處就對了。

“原來是孫老闆,幸會。”

清冽的男聲過耳,聽著很平易近人,孫峋卻心驚膽戰。

臨陣脫逃的念頭浮沉腦海,孫峋咬咬牙,終究決定堅持到底。

他的公司瀕臨破產,如今急需大筆資金週轉,肖若萍能幫他。

孫峋深深呼吸,頂著程晏池清冷疏離的目光舉起了酒杯。

“鄙人早聽聞程董在商場的美名,一直很仰慕您,可惜沒機會,不然真希望將來能有幸與您合作。”

程晏池再次垂眸,靜望著那杯送到自己眼前的威士忌。

殷紅酒面漾起細碎漣漪,悠悠倒影他俊美的容顏,顯得不真實。

周圍鬧哄哄的,心底卻猶如迭起的海潮,時而嘈雜時而靜寂。

短促一瞬間,好像生出許多想法,又好像只一個念頭。

——他說過,要讓程昱川恨盛微寧一輩子。

這是豪賭。

程晏池似笑非笑迎上孫峋懇切的眸色,從容接過那杯酒,唇尾撩起淡弧綿延,仰著頭,一飲而盡。

“程董真是爽快人。”

孫峋緊了緊酒託,隨即把自己手裡的白蘭地徐徐喝下。

這玩意兒從吸收到發揮,大概一小時,孫峋利索地撤了。

程晏池也沒興趣繼續搭理孫峋,接受敬酒只基於生意場的基本禮儀。

他寒峻側身,將酒杯隨意放在傭人托盤裡。

視線中,一抹豔冶的身影翩然而至,雪頸修長,軟嫩的唇翹起好看的弧度,並未走向他,而是款步又往程昱川那頭去了。

大半個晚上,盛微寧跟程晏池的對話幾乎少到忽略不計。

全場盯著盛微寧品頭論足的男人,比比皆是。

這位往日端莊嫻靜的盛小姐,今夜風頭直蓋應歡。

程晏池斯文清雋的側顏莫名陰鬱幾分,眉梢眼角盡是冷漠。

*

盛微寧找到程昱川的時候,他已經接近微醺。

程昱川今晚情緒低落,興致不怎麼高。

盛微寧還算了解他,他的落寞與她這個人無甚關聯。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沈瑤的翻車讓程昱川產生自棄心理,從而嫁接給她。

盛微寧眯眸,緩緩走近長腿架在茶几上的男人。

“喝了很多酒?我給你端點醒酒茶,老家的配方,你還沒喝過呢。”

程昱川醉眼朦朧看向盛微寧,不耐地扯松領結,本來想說不用,可聽到她提醒自己未曾喝過她的醒酒茶,忽地心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