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盛微寧順著蘇紫示意的方向抬眸。

絢麗光束自眼前閃逝,玻璃窗後的景象隱隱約約,能勉強看清兩個男人。

程晏池如果希望她陪他,是不會給她下藥的。

盛微寧嫣然一笑,落落大方接了那杯酒。

她舉杯面向那扇潔淨剔透的玻璃窗,面不改色喝完。

應歡打算在錦瑟待一晚上。

盛微寧原本想陪著她,可半夜時分,程晏池給她發了簡訊要求見面。

“我不是要你遠離西門慶?”

盛微寧倒杯水給應歡:“遲了,無法遠離,既然我跳進了他的陷阱就得認命,不賭一把誰知道輸贏?”

應歡這一晚上又是跳舞又是喝酒,神智不太清醒。

“原來他不准你走?好傢伙,長此以往,我真擔心西門慶愛上你,你們玩玩無所謂,動真格太麻煩。”

程晏池不護盛微寧,梁顧兩家踩死她比螞蟻還輕鬆。

“不必擔心,我估計他對我已經有點那意思了,就不曉得是好是壞。”

盛微寧把應歡扶到床上替她脫了鞋:“你先睡一覺,我最多凌晨三四點就回來。”

應歡懶懶嗯一聲便昏睡過去,眼皮紅腫不堪。

盛微寧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她:“傻瓜。”

*

程晏池的車停在錦瑟鄰街的巷子裡。

盛微寧內搭包臀修身裙,外面套一件黑色風衣。

她這打扮同白日天壤之別,即便熟人也很難認出來。

程晏池應該喝了不少酒,車廂的酒味濃郁。

他懶淡地靠著車椅,衣袖捲了兩折,短髮下的眉眼英俊懾人。

“那杯酒,是秦少用你的名義點給我的吧?謝謝。”

盛微寧拉開副駕的車門坐進去,腔調嬌慢:“程先生碰到什麼煩心事需要借酒消愁?說來我分憂下。”

程晏池眼簾未抬,唇邊的弧度陰柔冰冷,嗓音像綿骨的美酒灼燒她耳廓,蔓延熱燙:“享受男人的追捧還能賺錢,挺得意?幾天沒打卡,你越風騷,我越有感覺。”

盛微寧把包放在膝蓋上,好整以暇打量程晏池:“彼此彼此,我對你也非常有感覺,你家顧小姐呢?”

月明星稀,窗外深沉的夜色暈染男人幽邃的瞳孔。

他滿身散發性感的頹廢,破碎感很強烈。

“我們還沒在一起,那之前,我得找你睡了。”

盛微寧目視前方,路燈僅零星幾盞,光線暗淡。

“我發覺,你最近變化不小,為了睡我,不止越來越不收斂,還把我們的交易明碼標價,看來蠻不捨得我。”

程晏池不置可否,眼中卻有陰鬱的戾氣稍縱即逝。

盛微寧嬌媚地笑笑,斜睨著男人:“你邏輯很奇怪啊,不睡百分百能結婚的女人,反而來睡你口口聲聲不要的我,但我今晚不想你得逞,我也是有潔癖有脾氣的。”

手搭上車門把,身後忽地飄蕩男人薄冽的諷笑,剪影扭曲不成形,腰身驟然一緊,她被強橫拽到他懷裡。

一份冰涼的檔案袋隨同冷語砸到她頭上。

“這是利茲那家分院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