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若萍不指使程昱川與程晏池奪權的時候,對他同樣責備連連。

沈家那邊落井下石買營銷號。

至於程晏池,冷嘲熱諷更是沒少過。

因此,盛微寧變成程家唯一一個讓程昱川覺得勉強算順眼的人。

哪怕彼此心思各異,反而能和平共處。

“我每和他吃一餐飯,你就要睡我一晚,累不累呀?”

盛微寧纖細的指腹摩挲著程晏池面龐:“大過年的,你千萬別把自己搞病了,程建雄還等著給你相親。”

程晏池剛分手不久,程建雄其實就打算迫不及待給他拉郎,但又不願意程家人被外界非議寡情,所以才會按捺到現在,相親物件都替他挑了一打。

“管得寬,我相親關你什麼事?”他面無波瀾,抬起盛微寧下巴:“吃醋?”

盛微寧慢條斯理咬開程晏池的襯衫衣釦,妖嬈抬眼:“你希望我吃醋?”

她這話問得毫無誠意,腔調慣常的散漫。

相對無言,曖昧的氛圍忽地被什麼銳利的東西戳破。

不等神色逐漸岑寂的程晏池回答,盛微寧緩緩失笑,眼中暗芒浮沉,重新咬上他嘴角,呢喃細語:“有點吃醋。”

“鎖門了,王秘書不在。”

盛微寧水眸迷離,紅唇嬌豔,絕麗無方的風韻直擊男人心臟。

程晏池閉閉眼,忽視客觀感覺,突然退後一步,把人從身上扒拉下來,徑自轉身扣皮帶。

這事兒半途而廢,好比吃一盤半生不熟的珍饈。

盛微寧也不惱,重新穿好高跟鞋,把一步裙提到腰間,不急不躁地拉上鎖鏈,對著玻璃撥弄自己的長髮。

餘光偏轉,盛微寧赫然看見辦公桌放了盒巧克力。

“我挺喜歡這種口味,你沒其他女人,又不愛吃,那給我吧,我來幫你吃。”

程晏池不置可否,踱開兩步,叼了煙銜在唇邊點燃。

盛微寧平靜的目光穿越婆娑煙霧,認真看了兩眼程晏池,語調依然慵懶:“我活生生的人不如一根菸?”

有的男人愛抽菸,偶爾是因為找不到紓解的方法。

程晏池眼底滲透冰涼,取了煙,欲感鮮明的唇峰微啟,輕薄煙霧徐徐拂向盛微寧:“我對睡機器人沒興趣。”

盛微寧正開啟那盒費列羅,把裡頭的巧克力全倒進自己那一盒,聞言,半真半假揶揄:“你嫌我沒感情?”

程晏池冷冷地牽了唇,直視著盛微寧,嗓音清雋淡靜,乾淨得宛若雪後初晴的冰晶:“大概失去了新鮮感。”

盛微寧分撥巧克力的指腹不易察覺滯一秒。

她忽然想,巧克力吃多很容易變胖,對牙齒也不好。

念頭清晰轉過大腦,盛微寧面不改色放了幾顆回去。

黑髮隨著肩線前傾的角度滑落,擋住她半邊側顏,盛微寧不以為意撥到身後,淡聲道:“膩味是正常的。”

程晏池盯著她言笑晏晏的側顏,低沉氣壓縈繞周身。

正值黃昏,天色暗得早。

窗外的燈光覆在他挺括的肩膀,而室內的燈影又無法照亮他深不見底的眸。

良久,他眼角掠過盛微寧,溫淡開口:“送上門的,終究少了味道,巧克力你愛拿就拿,遲早也是垃圾。”

盛微寧淡漠挑眉,回過頭,絢麗的晚霞映在她雙靨,襯得臉蛋美不勝收。

程晏池一言不發睨著她,氣場懾人。

“我也不想要了。”

盛微寧舉起費列羅,手一縮,巧克力直接掉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