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不算太晚,股東大會還有段日子,哪怕我要自己坐鎮董事會,都不能再允許晏池繼續染指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替我多找幾個醫生調養身體。”

程建雄壓著情緒沉吟片刻:“盛微寧呢?調查的如何?”

“盛微寧收到顧小姐的邀請,出去一塊兒吃飯了。”

管家皺眉:“據公司查來的情況,盛小姐應該是清白的,除了工作需要很少接近大少爺,兩個人看不出破綻。”

“這話有點水分,晏池的手段你也該瞭解幾分,36層的監控,他想動手腳易如反掌,別的呢?”

同樣作為男人,風花雪月那檔子事,程建雄深有體會。

辦公室的門一關,誰知道他們做了什麼?

程建雄眯眸,老態龍鍾的面孔閃過深思:“晏池經常夜不歸宿,盛微寧也偶爾如此,你去她學校查過?”

“因為學生差不多不住校,宿管那邊的記錄一目瞭然,盛小姐的動向清清楚楚,她不回程家,要麼在宿舍,要麼被兼職耽誤時間後留宿在學生或者室友家裡。”

盛微寧從小到大規矩本分,是典型的乖乖女,夜店那種亂七八糟的場所基本不去,程建雄對她的確放心。

可此一時彼一時。

曾經的信任變作一巴掌,只差丁點能甩到程建雄臉上。

“她學生那邊你查了嗎?”

“不太容易,安排人去試探了。”

管家忽然記起一事:“不過盛小姐有天晚上給學生補課,既沒歸家也沒住校,大少爺當時去了會所。”

程建雄枯黃的眼紋陡然重重一跳,眸中犀利的光參雜狠戾:“他們在一起?”

“後來查到應小姐在自己的酒吧包房,揚言要盛小姐陪她買醉,她還帶著自己的貼身保鏢阿晉。”

程建雄繃緊的麵皮緩緩鬆懈,只覺得一切撲朔迷離,怪他平時對盛微寧太放任自流。

思緒一轉,好像即便程晏池真睡了盛微寧,結合目前的境況而言,反倒利大於弊。

據聞顧家注重名聲,程晏池私德不正,梁家更蒙羞。

“盯著他們,有什麼不對勁立刻告訴我。”

望著管家離去的身影,程建雄沉默一會兒,開啟抽屜拿出一張泛黃照片。

撫摸著上面女人精緻的容貌,程建雄愁腸百結,將照片貼近自己心口,蒼顏在陰影中顯得森然詭譎。

半晌,直至書房被漸次剝離溫度,只剩陰寒,一聲沉悶的嘆息飄出老人喉嚨,帶著扭曲的深情。

“酈歌,你生前我沒得到你,所以我千方百計把盛微寧養在身邊,我力排眾議履行婚約,無非盼著她能替程家生下結合我們血脈的後代。”

“她十足像你,生的孩子估計也有你的影子。”

“我都承諾她做程家的女主人,她哪裡不知足?我這些年做錯了嗎?”

老者自言自語的嘆息悄然消逝嘴邊。

他望著窗外,眼神恍惚,表情熱烈又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