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寂無聲,客廳只開了一盞橘黃的小落地燈,渲染著溫馨氛圍。

被燈光籠罩的少女身段曼妙,婀娜的影子投射牆壁,剪出雋永味道。

程晏池目光沉靜,鼻唇徐徐吐露白霧,濛濛霧氣滑入他深邃的眼底。

他隔著薄霧凝視盛微寧,眼中間或掠過冷銳微光,如星矢隱匿波濤,可浪濤之下又若有似無蘊藏著危險暗礁。

“程先生為金屋藏嬌,還特意找了這麼個地方,有心了。”

盛微寧語調低迴婉轉,翩然轉個身,抬首弄姿的模樣純欲參半。

程晏池將煙咬在嘴裡:“你要是願意留程家隨時和我睡一晚,作為男人,我絕對不介意。”

盛微寧歪頭,青玉簪襯得臉孔雪璧一般瑩白,她漫不經心把玩著襦裙繫帶:“隔三差五敲你的窗,人家時刻擔心自己哪天小命都沒了。”

她直直掠向沉默不語的程晏池:“我美嗎?”

程晏池俊逸的眉峰挑了挑,盛微寧這一手確實出乎他意料。

眯眸,白天的美景猝然浮現,猶如帶著尼古丁的霧緩緩擴散腦海。

我跟你走。

你惦記嗎?

你想吻我嗎?

我美嗎?

她在他跟前,似乎素來直接,像神秘的魔盒引誘他層層開啟。

“醜,你以為自己在拍電視劇?”

他的聲音清冷自持,波瀾全無。

盛微寧眉眼帶笑,輕渺的嗓音絲絲縷縷纏著骨頭,蔓延至程晏池心臟。

“騙人,你演講那會兒,我明明發現你盯著我看了好幾眼。”

“矯情,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看你?”

“我看你,是你在演講,那麼大的禮堂,你只看我又是怎麼回事?”

“強詞奪理,那麼多的人,誰證明我看的是你。”

程晏池嗤笑,然而唇角勾上的弧度尚未散去,便徐徐凝固。

盛微寧學著電視即興跳了段驚鴻舞。

論專業,她半桶水都算不上,可因學習能力強,倒略有兩分把戲。

回眸一笑的清豔風情,讓男人的心跳與呼吸同時停滯,隨後緊促加快。

淺色的披帛被旋轉的盛微寧擲向程晏池。

程晏池信手接住,很柔滑的布料,根本奈何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