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池哥,你好厲害。”

程晏池溫淡笑笑,走到一旁俯瞰整座蓬萊島。

他分開雙臂撐在欄杆上,側顏顯露凌厲鋒銳,清風將他襯衣吹得鼓起,俊雅身姿像一隻翱翔雲霄的鷹。

盛微寧拍去手心的灰,眸光掃向程晏池挺拔的背影,再欣賞海天雲蒸的奇景,心境泛起從未有過的踏實。

*

從巖壁回到陸地,舒曼不假思索跑來抱住程晏池。

“剛才那麼驚險,嚇死我了,你有沒有受傷?”

舒曼緊張地打量程晏池,聲音發著顫。

朱丹低聲對盛微寧說:“他們感情貌似挺好。”

盛微寧嫣然牽唇,不予置評。

舒曼用情越來越深,可惜她面對的是程晏池。

他是連情慾都能完美地掩飾在清俊肌骨之下的男人,猶如難以鑿穿近乎靜止的冰河。

“我沒事,別擔心。”

程晏池神色溫然,安撫地拍了拍舒曼的後背,然後從容收手回褲袋。

舒曼抿了抿唇,這才表情複雜地瞥向解安全帶的盛微寧:“微寧,你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有驚無險。”盛微寧淺笑:“幸虧大哥及時伸援手,不然我估計得受點皮外傷。”

“你們都福星高照,當然化險為夷。”

舒曼強笑,隱匿目中晦澀,沒再多言。

程晏池取下頭盔,抖了抖巖灰,語氣溫和:“風大,我們回山莊吧。”

朱丹積極響應:“鳳凰鎮今晚開展大型燈光秀,我們吃完飯就結伴夜遊去。”

程晏池不置可否,抬步邁向更衣室。

朱丹也拉著盛微寧跑遠。

舒曼神不守舍地走了幾步,髮絲擋住她恍惚的表情。

程晏池救盛微寧,意外又不意外。

剛剛的情況千鈞一髮,程晏池居然毫不猶豫地伸了手。

其實舒曼看不懂程晏池,但篤定他並非懷揣熱血見義勇為的人。

如果她遇險,程晏池也會義不容辭嗎?

深秋的海風撲面而來,晾得人心同樣蕭索難言。

落伍的舒曼環顧遊客絡繹不絕的攀巖場,心尖瑟瑟,突然不敢再想象那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