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洞悉程晏池的想法,盛微寧信手拾起身側的一朵海棠,揮了揮,人接著躺平回去。

“雖然我沒問過你,但我以前送來的那些,你肯定都丟掉了,辣手摧花,真有你的。”

程晏池清俊的身形倚靠牆壁,居高臨下睥睨著盛微寧:“你確定你未婚夫睡了?”

“大半夜,他不睡覺能做什麼?我說你們兩兄弟,他流連完花叢就輪到你了嗎?”

盛微寧拈著那枝花描摹自己清美的五官,爾後,沿凹凸有致的曲線緩緩遊移。

如此情態透著分外魅惑的視覺衝擊。

極簡主義的房間因而變得色彩綺麗鮮活。

程晏池笑而不語,唇畔噙著微弧,忽然撈起壁櫃的手機解鎖。

盛微寧立馬猜到他的動機,不惱,也不慌。

她哼了哼,利落地跪坐,兩手交叉將只系三顆紐扣的襯衣拉到肩膀像套衫那樣脫掉,隨意扔到床頭。

程晏池散漫撩起眼,目光逐漸深沉,大腦遽然像被高壓電瞬間擊中。

很多年後,程晏池都難以忘懷今夜目睹的絕美風光。

柔和燈影彷彿給盛微寧脆薄的肌膚上了層白釉。

她歪頭,盯著程晏池,捲髮披肩,睇眄流光的清瞳含情脈脈,咬著櫻唇欲語還休的模樣……

程晏池喉結滾了滾,眼色深暗得落不進亮光,喑啞嗤笑:“來游泳?”

肌骨柔軟的女生挺身,包臀裙襬漸次散開,嬌聲:“我第一次穿比基尼。”

比基尼與襯衫同色,掛脖設計,後背繫帶用金屬扣束縛。

在這輕易滋生慾望的暗夜,營造神秘與性感的特質。

程晏池的指腹未挪開程昱川的號碼,卻莫名忘記自己要做什麼。

他定住心神,勾起的唇角似笑非笑:“花樣真多,你越來越風騷了。”

盛微寧笑容端莊,連貝齒都沒露,身姿卻呈現出截然相反的妖嬈。

“程先生身邊的女人如過江之鯽,我沒點危機感怎麼玩?”

她朝程晏池勾勾手指頭,軟語:“明天我們去白龍山莊,我來找你促膝長談,想跟你說悄悄話。”

程晏池深湛的眼眸近乎目不轉睛鎖著她,眼底悄無聲息蔓延濃霧。

盛微寧看不清程晏池眸中複雜的情緒,起了身,赤腳走到他面前站定。

近距離欣賞她,又是種與眾不同的體驗。

介於少女和女人之間清純的嫵媚,雜糅得渾然天成。

盛微寧把玩程晏池的睡袍帶子,有意無意扯開:“我還是更喜歡你不戴眼鏡、不打領帶的形象,瞧上去是挺儒雅禁慾,可惜,太高不可攀了。”

程晏池眉眼疏離,語氣漠然:“你還有攀不起的?左右逢源玩得風生水起,這副天真無辜的純良皮囊,不知道騙了多少男人。”

“我到你手裡才不能興風作浪,所以只好請你收了我。”

盛微寧一臉沒心沒肺的笑意:“程昱川好像懷疑什麼了。”

她抽掉程晏池的手機,轉而依偎他懷裡,用他臂膀攬住自己腰肢。

程晏池眸色陰深,握住盛微寧後頸緩緩摩挲,清俊相貌難掩冷漠皮骨。

“怕?你做個修復手術再陪他一晚,大概就能打消他的疑慮。”

盛微寧呼吸滯了滯,烏睫低斂,隨後又漫不經心展顏:“別故意試探我,我很清楚自己貼著誰的標籤。”

“最好是這樣。”

男人猛地提起盛微寧,讓她懸空掛在身上穩步走向中央的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