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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曼站在對街的咖啡館門前,唇色淺淡,視線筆直地跟隨慕尚移動,內心騰起萬丈狂瀾。

怎麼會?

程晏池千方百計窩藏的女人居然是盛微寧?

那可是他弟弟的未婚妻!

有了這個線頭,好像很多纏繞的事情頃刻間被捋順。

程晏池在法式餐廳對程昱川的譏諷以及舞會的異常舉止,包括他們眼神對視時若有似無的微妙。

那些說不出的怪異,通通都有了答案。

她左思右想都不願接受雷霆霹靂一般的事實,坐立不安了整天,最終選擇來找程晏池求證。

結果,卻被她目睹盛微寧坐上程晏池的車。

舒曼立在夜色中,想起晨初聽見的模糊女聲,一顆心墜進湖底,再也撈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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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微寧匆匆跑到醫院時,盛悅頭頂的傷口已經處理妥當。

盛悅體質羸弱,小臉被長髮遮擋半邊,無精打采靠著輪椅。

看見推門而入的盛微寧,眼睛瞬間明亮,腮幫子鼓了鼓:“姐姐。”

盛微寧快步走近盛悅,捧著她腦袋凝眸檢視,心疼不已:“還疼?哪裡不舒服記得告訴醫生。”

“沒什麼事,就是腦門被雞蛋砸中腫了包,醫生給我檢查過了。”

“盛小姐,是我沒照顧好盛悅。”

盛微寧肅容望向護工:“到底怎麼回事?”

“七樓的小男孩調皮,無緣無故扔兩枚雞蛋下樓,恰好砸到盛悅。”

“孩子的家長呢?他們有沒有道歉?”

“家長當時不在現場,事後聽說了也沒任何表示,還搪塞小孩不懂事。”

護工說完才發現門邊修身玉立的程晏池:“程先生。”

程晏池沒進病房,雙手抄袋,淡然瞥向面露怒意的盛微寧,爾後,平靜移到盛悅身上。

鏡片反著的光朦朧眸色,眸子冷寂幽深,給人極為疏遠的距離感。

盛悅銜接程晏池含義未明的視線,燦爛地笑:“你就是程家大哥哥?你好,我叫盛悅。”

&na便長期住院,因為盛微寧堅持讓她念正常學校,性格不算自卑。

程晏池挑眉,觸及盛悅清澈的目光,唇角牽起淡薄弧度:“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