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池慢條斯理鬆了喉結下的兩顆釦子:“一言為定。”

盛微寧後悔死了。

她不該跟著程晏池來出差,結果惹上兩個瘋子。

程晏池沒戴眼鏡,立體的五官更加英俊逼人,淡漠的神情結合那身一絲不苟的穿搭,勾得人心癢難耐。

盛微寧氣息急促,目不轉睛地盯著程晏池。

程晏池若有似無地瞥向她,俊逸的薄唇染了些微笑意。

大概頭頂奢華的水晶燈太耀眼。

她在程晏池眼底看到比鑽石更耀眼的星光,焦慮的心不知不覺落地。

“聽說你們家族有涉獵這行當,所以我沒讓你吃虧。”

韓閔笑睨著洗牌的荷官:“話雖如此,你也得全力以赴,不然這麼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要因為你變殘廢了。”

程晏池把玩著馬克杯,垂下眼皮笑了笑:“你不就是要找我報仇嗎?何必用女人來算計我,太下作了。”

韓閔翹著二郎腿:“說得冠冕堂皇,顯得你多高階似的。”

盛微寧被按在賭桌上,右手平攤桌面,纖指如玉。

程晏池漫不經心掠了一記餘光。

他發現盛微寧的手非常好看,天生適合彈鋼琴。

想到琴,他腦中倏忽閃過另一張姣美的臉龐。

失神的間隙,荷官已經把牌撥了過來。

程晏池拉回遊離的思緒,將牌的一角微微掀起。

盛微寧察言觀色,可程晏池滴水不漏,無法窺探。

為以示公正,韓閔把盛微寧安排在賭桌中央。

程晏池只要抬頭就能看見盛微寧內容豐富的神色。

盛微寧咬唇,額頭依稀可見汗珠,整個人都僵硬著。

她應該很驚懼,這是正常女生都有的反應。

然而她撇開最初的激動,此刻反而冷靜下來了。

即便那刀就豎在手邊,她仍倔強地不掉淚。

四目相對,程晏池的心如同被輕盈的羽毛緩緩拂過。

韓閔把五張紙牌收攏到手掌,興致勃勃地開腔。

“玩牌就玩牌,別在那兒眉來眼去,第一局還沒正式開始,不是自己的零件,廢了就不疼是吧?”

程晏池靠著椅背,一次性把牌丟出:“黑桃四條。”

韓閔面色微微一變,隨後笑著揭了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