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池臉色平靜,半點也瞧不出怒火,可是他對盛微寧的粗暴舉止又昭示著他的怒意。

盛微寧將亂糟糟的長髮梳理好,單刀直入:“你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程晏池低笑,臉色淡漠嘲弄,語調隨意:“認出你很難嗎?”

盛微寧頃刻語塞。

她恍惚了一瞬,不太明白程晏池的心態。

鋼管舞的性質確實不太健康,但程晏池不像吃醋。

他又不喜歡她。

頭頂倏然覆蓋大片陰影,撲面的男性氣息很熟悉,鋪天蓋地籠罩著盛微寧。

她羽睫翕動,還沒來得及抬眸,腰部的蝴蝶紋身貼就突然被撕掉了。

腰側曖昧的痕跡赫然入目,是白天所留的。

程晏池把玩著紋身貼,表情深沉,笑容涼薄。

起初只隱隱感覺錦瑟的舞娘面熟。

直至瞥見這玩意兒,他才恍然大悟其中的玄妙。

如今回想,那種感覺其實很奇特。

女人戴著面具,妝發造型和平時截然相反,但他能準確無誤地分辨出她是誰。

“做這一行多久了?”

盛微寧纖細的眉尖不由攏起。

程晏池又用了那種輕賤她的口吻,而且問話非常羞辱性。

她不是小姐。

然而,他眼神就這麼表達的。

“並沒多久。”

她如實回答:“我著急用錢,大概半年前偶然接觸的,來錢快,就找蘇姐要了聯絡方式兼職。”

程晏池打量盛微寧的穿著,忽地伸手摘了她面具,目光停頓在她冷色調的妖豔妝容,唇邊含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真是想錢想瘋了。”

盛微寧沒反駁。

她缺錢的理由眾所周知,沒什麼好贅述的。

程晏池垂眸掃過盛微寧修長白嫩的雙腿,繼續冷嘲熱諷:“你還不如直接出臺,憑你勾引男人的手段,找一張長期飯票應該算手到擒來。”

“我差點忘了,盛小姐兩手抓,程家你更開罪不起,真可憐,又被我逮到了把柄。”

程晏池懶散低沉的腔調猶如鞭子抽向盛微寧,眸中冰冷的奚落帶給她強烈的壓迫感。

盛微寧心裡堵了一口悶氣,冷聲道:“別陰陽怪氣地嘲笑我,我從沒在你面前掩飾過我的野心還有對金錢的渴望,你這樣……”

頓了頓,盛微寧眼眸流轉著促狹,眉目渲染清純的豔美,輕笑:“難不成吃醋了呀?”

不給程晏池搭腔的機會,盛微寧踩著高跟鞋站了起來,額頭若有似無蹭了蹭他鼻頭。

她環住他脖頸,氣音嬌軟:“不喜歡別的男人對我品頭論足,還是不喜歡我露給他們看?”

程晏池的神情風雨不驚,垂下睫毛。

盛微寧裹著黑色的抹胸吊帶,曲線一覽無餘。

隱在燈色裡的眸子危險地飄忽一瞬,陡然把盛微寧推倒沙發:“你確實風騷得很帶勁。”

盛微寧媚笑,門卻猝不及防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