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看上的女人沒誰跑得了,別裝,老子告訴你,酒店那麼多妹妹想跟我睡,別他娘不識抬舉。”

狄逸頭皮發麻,不就是個普通酒店經理,長得跟癩蛤蟆似,這麼狂!他憑什麼!

“賤人,你他娘真是癩蛤蟆找天鵝,長得醜玩得花。”

狄逸踹了腳門,很快胖子怒氣衝衝出來跟狄逸四目相對,澀皮頭子眼裡全是怨毒。

“你小子想死是嗎?滾,惹毛老子,在你身上扎兩窟窿。”陸鹿跟著出來了,她剛才去洗手間應該是換衣服,地攤上廉價運動服外套,俏臉上有淚痕。

這個清秀女孩,沒穿高跟鞋顯得嬌小玲瓏,很耐看很溫柔樣子,從穿著分析,她家庭條件不好甚至貧寒,那又怎樣?狄逸口袋就幾百塊家當,沒準還配不上人家。

也許是狄逸相貌俊朗,更多是走投無路,陸鹿帶著哭腔;“大哥,能借點錢我嗎,我賺到錢就給你。”

哪有那麼多我命由我不由天,狄逸在底層爬了幾年,看到更多是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像陸鹿這種逼到絕境人很多,她們有內心堅守,可一旦心防潰散,這輩子再無底線可言。

都是可憐人啊。

狄逸動了惻隱之心,很快有個念頭在悸動。

加上萍姐給的六百,狄逸身上有一千二,看到鈔票,陸鹿眼睛都直了,旁邊澀皮頭子恨得咬牙切齒,要不是看狄逸身強體壯,他非得拼命。

到嘴的鴨子啊。

“錢是小事,我現在能給你,你什麼時候還?還我後日子又怎麼過?況且這癩蛤蟆就是跗骨之蛆,只要你一天在這做事,他就要睡你,難道你想夜夜防賊?不行吧。照我說,趁早離開我還可以幫你搬家。”

陸鹿愣住了。

澀皮頭子鹹豬手就要伸過來,這個被逼到絕路女孩突然爆發,吼道;“別碰我!”之後彷彿下了某種決定,死死盯著狄逸;“我,我陪你。”

“陪個屁啊,瞧他窮酸樣,口袋能有多少錢。”澀皮頭子鄙夷道。

“你想當好人可以,給錢,3999元,少一分都不行。”

陸鹿蹲著將頭埋在雙膝抽泣,狄逸看著她被欺負得不像樣子,心裡有點難受。老舅說得對,上等圈子都是人捧人,只有下等圈子都是他娘人踩人。

狄逸明白這女孩人生掌握在自己手裡。

是狄逸撬開了她最後堅持。

如果幫不了她,狄逸相信幾年後,會在昏暗出租屋看到一個女人嫻熟從床上爬起來收錢。

將黏糊糊衛生紙丟垃圾桶,完事漱口、點根菸,到閃爍紅霓燈的門面繼續等待客人選妃。

只能怪這個不知所措的年齡,什麼都不如意。

很無奈很悲觀也很現實,狄逸沒資格恥笑,他慶幸有老舅依靠,否則十歲過後,他這個孤兒未必比得上陸鹿。

大機率憑著還算出眾相貌,依偎在某個醜陋富婆懷裡麻木數著鈔票。

說起來陸鹿很不錯了,為了留在這座城市,她拼盡全力。

現在問題很簡單,跟陸鹿交易,接受嗎?

這不算趁人之危,只能說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