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發生什麼事呢?」正宣帝迫不及待地問端王道。

看著正宣帝投過來的目光,端王長嘆了一口氣,他道,「父皇,皇兄他……他死了。」

「死了?誰,誰死了?」正宣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今日晌午,皇兄他被誠王派人一箭射殺了,兒臣雖已命太醫全力搶救,但……」後邊的話端王沒有再說下去,可是,正宣帝卻已然被他這話駭得臉上血色全無。

「誠王?你說他是誠王派人害死的?」正宣帝強忍著胸口翻湧的怨怒,他咬牙切齒地盯著端王一字一句道。

「是。」端王面不改色地吐出一個字道。

「你是把朕當傻子麼!」正宣帝抓起床上的一個引枕便狠狠地朝端王砸了過去。

誠王怎麼可能派人殺太子?

別說誠王不會,就算誠王想,他手上也沒有能用的人!

反倒是這個孽畜,他前腳才在他面前指控太子想要殺他,後腳太子便出事了!這幕後的兇手是誰還用說麼!

端王手微微一抬,那引枕便被他抓在了手裡,他含笑看著氣喘吁吁的正宣帝,道,「父皇,您身體虛弱不宜動怒,太醫囑咐過您,您忘了麼?」

「你,你個孽畜!」

「是,兒臣是孽畜,可兒臣如果是孽畜的話,那生下兒臣的父皇您又是什麼呢?」端王挑眉嗤笑地望著正宣帝道。

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什麼好掩飾的。

而且,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很久了。

「你,你……你好大的膽子!來人,來人啊!」正宣帝拼盡全力扯著嗓子大聲喊叫了起來。

殿內一片寂靜。

正宣帝臉色一點一點開始凝固了下去。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只是,這才多久,他怎麼會這麼快就控制住了羽林衛和錦衣衛?

羽林衛就罷了,應安是他的親舅舅,可夏鈺呢?

夏鈺可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啊!

似是看出了正宣帝的疑惑,端王淺然一笑,他抬腳走到對面的圓凳上坐下,末了,才抬眸看著正宣帝道,「夏鈺被我遣出京了。」

「你?」

「是啊!我,誰讓我手中有父皇的令牌了!」端王含笑望著正宣帝道。

「朕何時給過你令牌?」

「給沒給過重要嗎?重要的難道不是令牌在兒臣手上麼?」端王挑眉笑道。

正宣帝抿了抿唇角,他看著端王眸中漸漸釋放出來的得意和狠戾,心裡終於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

他應該已經籌謀許久了。

或許……

或許那日太子說的是真的,不管是李側妃還是皇太孫,這些全是他一手設計的。

「是,是兒臣。李側妃是兒臣推出去的,兒臣讓人在太子洗漱的水裡下了CHUN藥,皇太孫也是兒臣使了莫言去下的毒……」端王淡笑著望著正宣帝不急不緩地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