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沒有找到太子?」端王瞪著常玉山,那眼神兇狠得似要將他給活剮了。

「是。屬下已經將太子府裡裡外外都搜遍了,可太子並不在府中,據太子長史吳構所言,太子一早便去拜訪定國公世子,所以……」常玉山擰著眉有些說不下去了。

「胡扯!定國公府早幾日便閉府謝客了,況且,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有心情去會客!」端王怒不可遏地盯著常玉山道。

常玉山當然知道太子這個時候不可能外出,可是,他沒有找到太子也是事實。

看著常玉山低頭不語的模樣,端王越發氣怒了,他伸手抓起桌上的杯盞狠狠地就朝常玉山擲了過去,「沒用的東西!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本王要你何用?」

被杯盞擲了個正著的常玉山唇角微不可覺的抿了一下,可現在端王正在氣頭上,他實在也不敢為自己分辨什麼。

也就在這時,他的耳畔忽地響起吳構剛剛說的話——

常副將軍,您為端王這麼賣力,可最後端王真的會重用你麼?應將軍可是端王的嫡親舅舅,你覺得,你能越過他去?

那又如何?現在幫王爺鞍前馬後的人是我!

可若無應將軍默許,你覺得你能調動這麼多羽林衛?你為端王鞍前馬後、衝鋒陷陣,可端王領的卻不一定是你的情!

常玉山眸心暗了暗,只是,未等他再細想,那廂,端王尖銳氣怒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你還愣在這做甚,還不速去將人找出來!」

「是。」常玉安沉聲應了下來,他朝端王躬身揖了個禮,隨後便轉身大步跨了出去。

看著常玉安的背影,端王臉色沉了又沉,最後還是沒忍住揮手將管家喚了過來,他道,「你即刻拿著禮物去應府探望我舅舅。」

是他太高估常玉山了,現下看來,還是得請他舅舅出山。

旁的不說,至少,不能讓他倒戈太子!

「是。」管家毫不猶豫就應了下來,他恭謹地接過玉佩,末了,才抬眸試探地望著端王道,「王爺,那小的見到應將軍該說些什麼呢?」

端王冷冷一笑,他道,「既然是去探病,那自然少不得要問問舅舅,問他這‘風寒打算何時痊癒?」

這個世上就沒有不勞而獲的事。

他想置身事外,可以。

但以後就別怪他這個外甥不重用他這個親舅舅!

「是,王爺。」管家立時便意會了端王這話中的意思,他恭敬地應了一聲,隨後便躬身快步退了出去。

管家走後,端王忍不住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就在他心情稍稍平復一些的時候,一道細碎的腳步聲忽地朝這邊走了過來。

「誰?」端王猛的一下睜開眼睛。

待看清楚那張臉時,他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很快他便鎮定下來,他撩起袍角若無其事地走到旁邊的椅子坐下,末了,才不冷不淡地又開口道,「你來做什麼?」

端王妃沒有應話,她朝端王福了福,隨後便徑自抬腳坐到了他的對面,末了,還遣退了身邊的丫鬟。

「王爺不是在宮中為父皇侍疾麼?您怎麼忽然回府呢?」端王妃抬眸看著端王不冷不淡的開口道。

聽了端王妃這話,端王眉尖輕輕一挑,唇角也跟著勾起一抹諷笑,他道,「王妃這麼多年就跟一尊泥塑的菩薩一樣,萬事不聞不問,今日是怎麼呢?莫不是今兒個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

或許是端王這話太過尖酸,也或許是這些年端王從未用這樣的語氣與她說過話,這一刻,端王妃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什麼紮了一下。可也就只有那麼一瞬,很快,她臉上又恢復了平靜,就仿若剛剛那

麼輕微的刺痛從不曾存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