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嫵佯作惱怒的瞪了碎玉一眼,沉吟了半響才對她道,「你還愣在這做什麼?還不快去給我倒茶。」

「是,奴婢這便去。」碎玉高興的應了下來,只是,她剛端起茶壺準備倒茶,原本緊閉的門忽然‘吱的一聲開了,隨即,一道頎長的人影便悄然走了進來。

看著來人的裝扮,碎玉驚得眼珠子差點掉到地上,就連茶水從杯中溢位來了她都沒有發覺。

「你這什麼表情?眼珠子都掉地上了,你不拾拾?」陸湛一邊往裡邊走,一邊斜眸睨了眼碎玉打趣她道。

「公子。」倒是覓月最先反應過來,她連忙朝陸湛行禮道。

陸湛朝她笑了笑,隨後便抬腳坐到了謝嫵對面。

而這時的碎玉總算醒過了神來,她連忙將茶壺提了起來,隨後,在覓月的幫助下,她很快便收拾好上桌子並沏了兩杯茶給陸湛和謝嫵送了上去,做完這一切,她才同覓月一起悄然的退出了房間。

看著陸湛那一身鮮紅的飛魚服,謝嫵忍不住輕輕一笑,她道,「你竟裝扮成錦衣衛混出宮?」

「怎麼叫裝扮成錦衣衛,我原本便是錦衣衛千戶啊!」陸湛笑著道。

今晚夏鈺當值,所以,他特意讓他拿了套飛魚服給他混出宮。

「你就不怕被人發現?」謝嫵笑著又道。

「怕呀!怎麼不怕!可比起這些,我更怕夫人為相思所苦,所以,為夫特意溜出宮來解夫人相思。」陸湛說著,乾脆起身擠坐到了謝嫵身後,下一秒,他伸手環住謝嫵,隨後便臉埋到謝嫵的脖頸處,好一會,他才啞著聲音道,「阿嫵,我真想你。」

溫熱的氣鼻噴灑在脖間,謝嫵忍不住微微縮了縮脖子,陸湛滾燙的唇便覆上了她的耳朵。

「陸,陸湛……」

「是夫君。」陸湛低啞著嗓音耐心的糾正謝嫵道。

謝嫵唇角動了動,可‘夫君這兩個字卻是無論如何也喊不出口的。

「阿嫵,你不想我麼?你就一點也不想我麼?」見謝嫵不哼聲,陸湛忍不住又湊到她脖間低啞著嗓音委屈的道。

「不想。」

「真的不想?」陸湛越發委屈了。

謝嫵眸子閃了閃,她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才轉過臉蹙眉望著陸湛道,「宮裡現在情形怎麼樣?聽說陛下近來越發倚重端王呢?」

「阿嫵,你,你真是……」看著謝嫵認真的眼神,陸湛忽地有些說不下去了。

在宮裡的這些日子,他心心念念全是她,就連夢裡夢的也是她,可他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她急欲知道的卻是這些……

「你就不覺得奇怪麼?按理說,陛下不該如此寵信端王才是。」見陸湛不說話,謝嫵忙又補了一句道。

她早便覺得奇怪了。

就算正宣帝想要給太子一個教訓,也不該將此事做得如此明顯,否則,朝中眾人免不了猜測他的用意,這樣一來,太子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一旦儲君的位置有所動搖,那麼朝中必定會再次掀起波瀾。

可從上次正宣帝按下皇太孫中毒一事可知,正宣帝心裡並不想廢太子,所以,他如今的形為顯然跟當初的決定是相悖的。

只是,這事關朝局,她不好開口去問陸晏或者是陸深,如今陸湛回來,那她自然要問他了。

「你知道玄冰草麼?」陸湛忽地開口問謝嫵道。

謝嫵眉心動了動。

她當然知道玄冰草。前世她流產快要死掉的時候,陸湛便是讓人熬了一株玄冰草給她服用護住了她的心脈,只可惜……

玄冰草效藥再奇特也救不了一個一心求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