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也會是。

「世子,您這……說的是誰啊?」謝敏到底和陸晏做了這麼多年夫妻,陸晏一開口,她便察覺到他的神情不對,見他心情甚好的樣子,於是,她忙含笑試探地問他道。

最近,深哥兒來得頻繁,他倆時常在書房裡議事,她去了三次,

三次都被人攔了回來,這不由得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夫人,你髮簪怎麼戴歪了?」

「有嗎?」

「有,為夫幫你重新簪一下吧。」陸晏一笑,說罷,他便抬手一臉認真替將謝敏鬢間的那隻赤金梅花步搖重新簪了一下。

「好了嗎?」謝敏含笑仰望著陸晏道。

「好了。」陸晏認真的點了下頭。

謝敏笑了笑,夫妻多年的默契,她心照不宣地將剛剛那個問題給揭了過去。

見謝敏如此知情超,陸晏會意一笑,他笑著伸手將謝敏攬到懷裡,隨後歪著臉望著他道,「夫人,不知怎的,為夫忽然想吃你親手煮的麵條的,不知可否煩勞夫人替為夫洗手做羹啊?」

「為妻的榮幸。」謝嫵莞爾一笑,從善如流地應了下來。

而另一邊,謝嫵和寧安公主正坐在西園的桂花樹下喝茶。

前些日子謝嫵帶人從西院摘了不少桂花回去,羅嬤嬤不但做了桂花糕和桂花饅頭讓斯來院一眾小丫鬟解了饞,她還費心釀了桂花釀。

謝嫵今日來是特意給寧安公主送桂花釀的。

「你今日來是特意為我送桂花釀的?」寧安公主微笑地看著謝嫵問她道。

看著寧安公主含笑投過來的眸子,謝嫵輕輕一笑,她道,「是送桂花釀,但最主要的,我還是想來看看母親。這兩日,伯父和大哥已經將他安插在定國公府的眼線已經全部控制住了。」

如今宮裡亂成一團,正宣帝自己也暈厥了一回,端王已然動手,正宣帝已經無暇關注定國公府了。

而定國公府現在已然也不用再顧及正宣帝了。

棋局至此,已進入尾聲,很快,正宣帝便要為他當所做的惡事承受惡果了。

聽了謝嫵這話,寧安公主向來清冷的眸子忽地湧出了一股溼意,她望著謝嫵,聲音不自覺得便帶了幾分哽咽,她道,「二十年了,我已經等了二十年了……」

母后。

皇兄。

皇嫂。

外祖一家。

還有她的孩子……

這些血海深仇如同一柄柄淬了毒的匕首,每日每夜都在凌遲的她的心臟,她沒有一刻安枕,也沒有一刻忘記過嫂嫂臨死時哀求又怨憤的眼神。

還有她的孩子……

她甚至不來得及多看他兩眼……

「母親,您等到了。」見寧安公主眼裡蓄滿了眼淚,謝嫵鼻尖忍不住一酸,她慌忙伸出手用力的握住寧安公主的手背,想籍此能帶給她一點點安慰。

她太能瞭解寧安公主的心情的。

前世的她何嘗不是同寧安公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