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東宮太子也收到了正宣帝昏迷的訊息。

「真的嗎?父皇他昏迷呢?太醫院那邊怎麼說?」太子急切地詢問長史趙構道。

「是,陛下已昏迷一日一夜了,太醫院的太醫皆束手無策,李首輔和史尚書等人已經進宮了,宮裡也戒嚴了。」趙構垂眸恭恭敬敬地回話道。

「好!好!」太子連說了兩個「好」字,隨後他一臉高興地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殿下,小心隔牆有耳啊!」雖然趙構能體會到太子此時雀躍的心情,但……太子這般明目張膽是不是也太不妥當了。

「本宮又沒說什麼!」太子一臉的不以為意,他挑了挑眉角,隨後又道,「對了,太孫現下怎麼樣呢?」

「太孫殿下一切安好。」趙構恭敬地答道。

太子點了點頭,「讓人多留意一些,父皇這一到,朝堂後宮只怕都亂了套,本宮可不能讓有心人鑽了空子。」

「殿下放心,太孫有賢妃娘娘照看,一切無虞。」趙構恭敬地答道。

太子欣慰地再度朝趙構點了點頭,他道,「那你再替我傳個信給母妃,讓母妃多幫我留意留意紫宸殿的動靜。」

最好父皇可以永遠昏睡下去,這樣……

他就能名正言順地繼位。

「是。」趙構再度應了下來。

太子得意的朝趙構擺了擺手,待趙構退下後,他才悠然地輕拍著大腿哼唱了起來。

正所謂,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父皇,既然您都已經熬不住了,那便安心歇著吧,這大魏的江山也是時候換一個人來坐啦!

正宣帝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三天之後。

他像是被無數雙手拖進了地獄之中,他拼盡全力的掙扎呵斥,可是,卻半點也掙脫不得,直到最後,被徹底驚醒。

陸湛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正宣帝的氣息不對,可他卻裝作不知道,繼續靠在床榻前假寐。

正宣帝睜開眼睛,他茫然地環顧四周,卻發現屋裡一個人也沒有,直到他的目光落到旁邊的陸湛身上。

他還在這……

「啊,阿湛……」正宣帝低啞著聲音喊了一聲。

陸湛沒有動。

若換作平日,正宣帝必定會起疑心,可現在……

看著陸湛眼周那圈淡淡的烏青,正宣帝心裡難得地湧出幾分憐惜,他想伸手撫一撫陸湛,可下一下秒,一股腥甜便湧上了他的喉間,「咳咳,咳咳咳……」

「外祖父,您醒了!」陸湛驚喜地睜開了眼睛,見正宣帝咳得厲害,他忙轉身倒了一杯溫水過。

一杯溫水下肚,正宣帝喉中的腥甜總算被壓下去幾分,他抬眸環顧了一下四周,道,「劉公公呢?怎麼不見他?」

「回外祖父的話,劉公公守了您兩天兩夜了,孫兒見他實在撐不住了,便讓他先下去歇息一會。」陸湛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替正宣帝掖了掖被角。

「二天兩夜?」

「是,朕已經昏迷整整三天了。」陸湛看著正宣帝眉心微蹙的道。

「朕,朕昏迷三天,那朝中可有什麼動盪?」正宣帝連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