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側妃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進屋換件衣裳,怎麼就落了個被太子輕薄侮辱的下場?一想到剛剛的情形,李側妃就忍不住抱著被褥失聲痛哭了起來。

聽著李側妃一聲又一聲的哭泣,太子腦中丟失的神智終於漸漸回籠,他也終於漸漸看清楚床榻上女人哭泣的臉。

李側妃。

竟然是端王府的李側妃。

“你,你怎麼在這?”太子一臉震驚地瞪著李側妃道。

他不是讓人去傳柳側妃過來麼,怎麼,怎麼好好的柳側妃竟變成了李側妃?

太子若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李側妃更委屈了。

他難道一開始不知道是她嗎?就算是喝醉酒,他也不至於醉得這般糊塗吧?現在她該怎麼辦啊?若是讓王爺知道……

想到這,李側妃忍不住將臉埋進被子裡再痛失聲痛哭了起來。

這一聲聲的哭聲刺得太子腦門直疼,他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想起前邊的宴席還沒有散,而他得儘快過去。

想到這,他立刻從床上爬下去,然後撿起地上的衣裳,正準備將自己收拾妥當時,外邊卻忽地響起太監尖細又驚恐的聲音,“王爺,王爺您不能過去……王爺,王爺……”

聽到聲音,太子臉色一白,而李側妃此刻也忘了呼吸。

就在他們暗自祈禱那小太監能阻止端王時,那道緊閉的門被人一腳踹了開來,隨後,端王一臉鐵青地闖了進來。

“四,四弟……”太子哆哆嗦嗦地喊了端王一聲。

端王雙目刺紅地盯著太子,額上的青筋突起,整個人如一隻兇殘嗜血的孤狼,似乎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咬掉太子的脖頸。

饒是太子再強作鎮定,這會也被端王這血腥的眼神給嚇住了,他怯縮縮的往後退了一步,而後才白著臉哆嗦地替自己解釋道,“四,四弟,你,你聽我說,這,這就是個誤會……對,就是個誤會……”

就算他再蠢,這會他也知道這事不能鬧僵出去。

他才剛坐在儲君之位不久,若這事鬧出去,那他的名聲……

李側妃可是上了皇家玉牒的側妃啊,而且,她爹還是時任首輔的禮部尚書李延年!他……他當初怎麼就腦抽沒認出她來啊!

眼見端王一點也不為所動,太子肖遠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他抱緊胸前的衣襟哭喪著臉對端王道,“四弟,這真是一個誤會,我……我是被人設計了!”

“哦,那請問太子殿下,您是被誰設計了呀!”端王咬著牙陰森森地盯著太子道。

太子用力地抿了抿嘴,忽地,他眸心一動,隨即將手往床上的李側妃一指,大聲就道,“是她,是她設計的我……”

自端王進來便一直抱緊被褥極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李側妃此刻驚呆了,她不敢相信太子竟會說出這般厚顏無恥的話!

明明是她一進屋便被太子一把扯了過去,甚至他都沒顧她的掙扎和哀求就將她給……

她才是那個受害者啊!他怎麼能說出這麼厚顏無恥的話!

“你,你胡說!”李側妃氣得渾身直髮抖,若不是僅有的一絲理智提醒她,她現在未著寸縷,她現在恨不得撲上去撓花他的臉!

他身為儲君怎麼可以這般寡廉鮮恥!

他這是要將自己往絕路上逼麼!

“孤,孤哪有胡說,分明是你這個賤人居心不良,否則,否則你為何會跑到孤的房間來!”太子不甘示弱地回瞪著李側妃道。

李側妃被太子這顛倒黑白、倒打一耙的話驚呆了,正要失聲尖叫時,門外卻忽地響起劉公公的聲音。

“太子,王爺,奴才奉陛下口諭傳兩位去往紫宸殿。”

端王面色鐵青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倒是太子,見到劉公公仿若見到救星,他慌忙朝劉公公應聲道,“是,孤這便去見父皇。”說罷,他抱起衣襟就要從端王面前離開,不想,才剛走了兩步卻被端王伸手攔了下來,“肖卓,你,你攔著孤作甚?父皇口諭你沒聽見麼?”

“我自然聽見了!但是……”

“但,但是什麼?”太子一邊說著一邊悄悄地往後退了一步。

“但是肖遠,你太讓我噁心了!”端王說完,抬手便一拳朝著太子的鼻樑便砸了過去。

太子顯然沒想到端王會突然出手,他被端王這一拳砸懵了,直到旁邊傳來李側妃的尖叫聲,他這才醒過神來,眼見端王又朝他揮拳過來,他終於暴起開始反擊。

眼看著端王和太子打成了一團,饒是劉公公再沉著冷靜,這會也忍不住焦急地喚了起來,“殿下,兩位殿下快快停手……”

端王也就罷了,他是情有可原,由著他發洩完事也就了了,可太子怎麼能如此沉不住氣,他可是做錯事的那一方啊!他這麼做不是將事情鬧得更大麼!

終於,在端王重重地捱了一拳後,太子終於停手了。

他看著端王怨毒又幽冷的眼睛,他心裡陡然竄起了一股寒意,“四,四弟……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