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碎玉一臉的不忿,她道,“姑娘,您怎麼那麼輕巧就放過翡翠啊!奴婢可不相信,您沒瞧出她在使苦肉計。”

聽了碎玉的話,謝嫵彎一笑,她道,“既是苦肉計,那自然得受些苦,否則又怎麼叫‘苦肉計’了。”

“姑娘!”

“好了,你也不用這般義憤填膺,既然那位宋姑娘是想借翡翠生事,這個時候若翡翠真出了什麼事反倒對姑娘不好。”見碎玉一臉的憤憤不平,覓月忙勸住她道。

“那,那就這樣放過她?”碎玉仍舊有些不死心。

“不然呢?”謝嫵笑著反問道。

她不僅會放過她,而且,她還會給她找一個好人家!

見謝嫵做了決定,碎玉心裡雖然有些不忿,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翡翠姑娘是不追究她了,可宋湘兒那……

像是看出了碎玉的心思,謝嫵彎唇一笑,她挑眉望向碎玉道,“你去打聽一下宋湘兒的行蹤,選個時間,我想與這位宋姑娘碰個面。”

“不用,姑娘,奴婢早就打探好了,這位宋姑娘為表孝心,每隔三日便會親自去春來大藥房替宋夫人抓藥。”碎玉想也不想便將自己打探到的訊息一股腦的全倒給了謝嫵。

“春來大藥房……”

“沒錯,就是李大夫的春來大藥房,跟咱們府上就隔了好條街,近得很了。”碎玉笑著道。

聽了碎玉的話,謝嫵忽地笑了一下,她彎眉看著碎玉道,“既然這樣,那你便去請李大夫進府一趟吧!”

“請李大夫?”碎玉一臉的不解。

剛剛姑娘不還說要去和宋湘兒碰面麼,怎麼這會功夫,又說去請李大夫進府?

問題是,府上也沒人生病啊!

覓月一眼便看出了碎玉臉上的不解,她笑著為她解惑道,“翡翠剛剛不是碰傷了額頭麼?”

“姑娘你,你請李大夫來是給翡翠看病的啊!”碎玉瞪著眼睛一臉震驚的道。

可謝嫵顯然沒打算替碎玉解惑,她淡笑著朝她擺了擺手,道,“行了,快去吧!”

碎玉抿唇看了謝嫵一眼,最終,還是隻能朝謝嫵福了福,隨後便聽話的出府替翡翠請李大夫去了。

直到碎玉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謝嫵轉過臉對目光灼灼的望著覓月道,“一會,你也去榮華院看看翡翠吧,順便交代李大夫要用心一些。”

只一瞬間,覓月便立時明白了謝嫵這話中的意思,她垂眸端正的朝謝嫵福了福身,“是,姑娘放心,奴婢一定好好交代李大夫。”

宋湘兒不是想拿翡翠做文章麼!

那好,她便讓她做這個文章!

宋湘兒近來有些著急上火。

宋夫人病勢越來越沉重,每日昏昏沉沉的,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她一邊要照顧安頓自己的母親,另一邊還要抽空關注武安侯府的動靜。

可自那日後,翡翠便失去了聯絡,武安侯府那邊也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動靜。

難道是翡翠反悔呢?

可不應該啊!她給出的條件優渥到連她自己也動心,更遑論一個不受待見備受冷遇的翡翠,除非她想在侯府守一輩子的活寡!

宋湘兒越想越焦急,越焦急就越上火。

“姑娘,今個兒您還去春來藥坊抓藥嗎?”葉香小心翼翼的詢問自家姑娘道。

她原本只是府裡的二等丫頭,後來,姑娘身邊的大丫鬟小茶忽然有一日就不見了,老爺便順手點她陪著姑娘一起去了青雲觀,直至前陣子夫人生病才跟著姑娘一起重新回到了宋府,只是……

好似自那以後姑娘的性子就越發冷沉,她在老爺和夫人面前還很正常,可一到沒人的地方,臉色便會立刻陰冷下來,尤其是她常常會做一些她完全不理解的舉動,就比如說上次出府攔截武安侯府的一位姨娘。

“去!當然去!我孃的病還沒好,我當然得去抓藥了!”宋湘兒沉著臉道。

“那奴婢這便去打點。”葉香垂道連忙道。

“去吧!”宋湘兒冷冷的道。

她一直弄不懂上次自己為何會失手,明明一切安排的很好,可偏偏就被孫家識破了,並且還拉著鎮南王王妃一起上門興師問罪,逼得她父親為了宋府的名聲不得不妥協將她送去青雲觀!

也幸好是去了青雲觀,否則她也不會知道在背後操縱著孫家的這隻手會是謝嫵!

謝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