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我一個大男人操持啥啊,這事交給你大伯母不就好了!”陸晏橫眉怒道。

“那看來明日我要備一份厚禮去明雅院探望一下大伯母。”陸湛從善如流的接過話又道。

“厚禮?什麼厚禮?我有沒有?”陸晏眼睛也跟著一亮。

陸湛彎唇一笑,他笑著將杯湛放回了桌上,隨後,他才抬眸直視著陸晏的眼睛道,“您不是已經收到我的‘厚禮’了麼?”

“我?什麼時候?”

“大伯,您怎麼這麼健忘啊!我剛剛可是鄭重的向您道過謝了!”陸湛勾唇道。

這話一出,陸晏臉瞬間便垮了下來,他衣襬一撩,隨後便‘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行行行,你就偏心吧你!老子不跟你廢話了!老子回去了!”說完,他袖子一拂,抬腳便大步朝門口走了出去。

看著陸晏的背影,陸湛笑了笑,隨後便抬手慢慢的撿拾起棋盤上的棋子來。

或許,他應該幫陸深留意一下,看看這京城有哪家的姑娘適合他?

隔日一早,隨著左都御史遞上了前荊州刺史寫給齊王的信件,朝堂中再次炸開了鍋。

原本隨著陸湛被正宣帝禁足,大家都以為荊州這事算是了了,可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天,左都御史便彈劾齊王與荊州前刺史、州牧勾結貪汙稅銀,且還有王子昂親筆信件為證。

看著手中的信件,正宣帝氣得雙手直髮抖!

他原本便因為陸湛私自挪用稅銀的事氣得不行,可眨眼,自己欲立為儲君的兒子又被扯了進來!

白紙黑字!他就算不想信卻也不能不信!

因為陸湛確實在荊州查抄出了幾十萬兩銀子!

銀子是真實存在的,那這信中說的自然也是真的!

否則,就任王子昂一個小小的荊州刺史,若上頭沒有人,他怎麼敢膽大妄為到貪汙這麼多稅銀!

正宣帝越想越氣,越氣越覺得這事是真的!

“父皇,我冤枉!我冤枉啊!那什麼荊州刺史,我根本就不認識!我怎麼可能和他勾結,這信一定是假的!對,一定是假的!”看著正宣帝陰沉怨怒的眼神,齊王瞬間便慌了。

正宣帝咪著眼睛盯著齊王,面色陰沉沉的,饒是早便勝劵在握的端王,這會也有些瞧不出他的心思。

見正宣帝不說話,齊王乾脆豎起手指立誓道,“父王,兒臣對天發誓,若兒臣與荊州刺史勾結貪汙稅銀,那兒臣不得好死!”說完,他見正宣帝仍舊不為所動,他忙又補了一句道,“若兒臣說謊,那兒臣這一輩子都徹底無緣儲君之位!”

這話一出,原本還有些嘈雜的朝堂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間全都被齊王吸了過去。

雖然正宣帝已有立儲君之意,可是,只要這道旨意一日未下,那齊王這話就能稱得上大逆不道,但凡只有有點腦子的人,他都不敢說出這話,可偏偏這會齊王就說了。

但也正因為他說了,不管是正宣帝還是朝臣們都開始懷疑這信是不是有問題——若不是被逼急了,齊王何必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

就在眾人暗自思忖間,死寂的朝堂上終於被一道厲呵聲打破了。

“混賬!”

“父皇,兒臣冤枉啊!兒臣真的冤枉啊!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兒臣,您要為兒臣做主啊!”齊王說著便‘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一邊高呼著自己冤枉,一邊抬手不停的抹著淚。

而正宣帝此時心裡也終於犯起了嘀咕。

或許,齊王他真的是冤枉的?

“譚愛卿,你這信是從哪來的?”正宣帝抬眸望向左都御史道。

“回陛下的話,這信是有人刻意送往微臣府上的,雖然微臣不清楚這人是誰?可是,微臣和錦衣衛的人驗證過了,這信確實是前荊州刺史王子昂的筆跡無疑!”左都御史抬手朝正宣帝一揖,他面無表情的複述道。

聽完他的話,端王擾在袖中的手鬆了松。

幸好岳父沒有將自己供出來,否則……他還真不好將自己摘出來。

明明證據確鑿,可肖遠廝竟然還敢抵賴,為了擺脫嫌疑,他竟然連那般大逆不道的話都敢說,他就一點也不心虛嗎?

“錦衣衛?”聽到錦衣衛的名頭,正宣帝一時又猶疑了起來。

“是,陛下若不信可以召錦衣衛指揮使夏大人覲見!”左都御史抬眸看著正宣帝一字一句道。

正宣帝眸心一沉,可最終,他沉沉的擺了下手。

一旁的劉公公立時會意過來,他忙朝前走了一步,隨後抬頭扯著聲音大聲道,“陛下有旨,傳,錦衣衛指揮史夏鈺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