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馬車出了京城,她都沒想明白,自己怎麼就答應跟著陸深來荊州呢?

而一旁的碎玉見自家姑娘從上馬車開始便愁眉不解的樣子,她忍不住遞了一杯熱茶給她,末了,才半是安慰半是勸解的對她道,“姑娘,您出都出來了,就別多想了!您再想,這馬車也不能折返回去啊!”

謝嫵剛接過茶杯就聽到碎玉這話,她臉色一沉,隨即便將手中的茶杯塞回了碎玉手裡。

“姑娘,您,您這是做什麼啊?奴婢還不是想寬一下您的心,此去荊州路途遙遠,您這樣悶著臉不開心,多難受啊!”碎玉捧著被謝嫵塞回來的茶杯很是無奈的道。

“行了,你別在我面前碎碎唸了,你念得我腦門疼!”謝嫵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額頭。

她都不知道自己到了荊州後要怎麼面對陸湛?

一想到這,她忽然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

見謝嫵閉著眼睛不說話了,碎玉也有些沒轍,她嘆了一口氣,隨後幽幽的望著謝嫵道,“也不知道公子那邊情形如何呢?”

說完,她等了一會,可是謝嫵那邊卻仍舊沒有給出什麼反應。

可即便是這樣,碎玉仍舊不肯死心,她往謝嫵跟前又挪了挪,道,“姑娘,從京城到荊州要走多久啊?咱們是一直坐馬車去麼?”

謝嫵擰了擰眉,她依舊沒答理碎玉。

“姑娘,您好歹跟奴婢說句話啊!您總不能一路上都不跟奴婢說話吧!”碎玉的小臉終於徹底垮了下來。

沒人陪她說話實在是太難受了!

早知道便讓姑娘讓羨月那丫頭也帶出來了!

那丫頭最愛說話了!

有她在,她們兩個一起肯定能把姑娘也說熱活起來。

就在碎玉暗自懊惱間,馬車外卻忽地響起一道聲音。

“表妹,馬車裡太悶,我聽阿湛說你會騎馬,要不,你出來騎馬透透氣?咱們再有一日路程便換水路了。”

聽到陸深的聲音,謝嫵終於睜開了眼睛。

就在她還有些猶疑間,碎玉那廂已經替她將話應了過來,“好咧!大公子,那您快讓人牽匹馬過來吧!哦!不,牽兩匹!”

正好她坐馬車也坐得快散架了!

“好。”馬車外那頭陸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隨著他這一聲‘好’,馬車很快便停了下來。

碎玉嘻嘻一笑,然後迅速挪到馬車邊掀開了簾子,“姑娘,咱們下去吧!”

謝嫵吸了一口氣,她瞥了碎玉一眼,最終還是隨了她的意,彎著腰下了馬車,她才剛站定,那邊,陸深已牽著一匹白馬走了過來。

“表妹,你騎這匹馬吧!”陸深笑著道。

謝嫵朝他笑了笑,只是,還沒來得及說話,碎玉的聲音便迫不及待的響了起來,“不對啊!大公子,你怎麼就牽了一匹馬啊!我的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