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跟您料想的一樣,齊王去找史尚書了。」碎玉一進屋便迫不及待的笑著對謝嫵道。

此時,謝嫵正端坐在榻上描著花樣,聽了碎玉的話,她指尖動作未停,只是細長的眉尖輕挑了一下,彷彿並不意外會有這個答案。

對於謝嫵的無視,碎玉顯然有些不甘心,於是,她笑著又道,「姑娘,您說史尚書會被齊王說服嗎?」

最後一筆落下,謝嫵終於擱了筆,「你覺得呢?」

碎玉一怔,隨即她便有些尷尬的朝謝嫵扯了一下嘴角。

將誠王推到正宣帝面前的人就是史尚書,他要是這個時候反悔,豈不是自打嘴巴麼!只是……齊王他也知道這一點為何還要跑去找史尚書呢?

像是看出了碎玉的心思,謝嫵輕輕一笑,她道,「你以為齊王去找史尚書,是想讓他想辦法讓陛下收回成命麼?」

「難道不是嗎?」

「聖旨已下,即便史尚書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讓陛下收回成命!況且……」

「況且什麼?」碎玉不解的繼續問。

「況且,齊王心裡清楚,陛下之所以這麼快便做了決定並不是因為史尚書說了什麼,而是因為誠王本就是他心中最屬意的人選!」

「那,那既然齊王心裡清楚,那他為何還去找史尚書啊?」

看著碎玉不解的眼神,謝嫵輕笑著彎了彎嘴角,「行了,你有空閒管這個,還不若抽空將東西收拾好,咱們應該很快便能回京城了。」

聽了謝嫵這話,碎玉顯然有些不甘心,她正想說什麼時,邊上的簾子卻是忽地一動,緊跟著,羅嬤嬤便領著一個小丫鬟走了進來。

「姑娘,奴婢剛燉了一盅銀耳枸杞燕窩羹,您快嚐嚐。」羅嬤嬤笑著對謝嫵道。

「有勞嬤嬤了。」謝嫵笑著應道。

「姑娘這話真是折煞奴婢了。」羅嬤嬤被謝嫵這話說的很是不好意思,應了這話後便忙躬身上前收拾小几來,不過,當她目光落到紙上的花樣時,她眼中立馬閃過一絲光亮,「咦,姑娘,您這花樣描的可真別緻。!」

「隨手畫來玩的,你放邊上吧。」謝嫵一邊接過小丫鬟遞來的銀勺,一邊佯作淡然的道。

可羅嬤嬤卻並沒有動,她盯著手中的花樣半晌,最後滿臉笑容的對謝嫵道,「奴婢瞧著這花樣很適合做靴子,又別緻又淡雅?您覺得呢?」

謝嫵眸心不自覺的閃了一下,只是,她還沒來得及接話,那邊碎玉便笑嘻嘻湊到了羅嬤嬤身邊道,「嬤嬤既然覺得這花樣適合做靴子,那必定適合做靴子,只是……姑娘,您打算給誰做靴子呢?這花樣,一看就是男靴的樣式啊!」說到這裡,碎玉還不忘朝謝嫵眨巴眨巴眼睛道。

「你很閒?不用收拾東西?」謝嫵斜眸瞟向碎玉道。

碎玉嘻嘻又是一笑,她道,「其實,姑娘就是不說奴婢也知道您要給誰做靴子,嘿嘿……」話雖是這麼說,可碎玉也怕謝嫵惱羞成怒,於是,她忙又補了一句道,「好了,姑娘,奴婢不說了,奴婢這便下去收拾東西去!」說完,她匆匆朝謝嫵福了福身,而後便彎腰快步退了出去。

看著碎玉慌忙竄出去的背影,羅嬤嬤也忍不住彎著唇角笑了起來,「碎玉這丫頭就是性子活潑了些,不過,她心是好的,姑娘萬不要與她計較才是。」

「我知道。」謝嫵淡笑著應了一聲,而後便低頭默默的喝起了燕窩羹。

也不知道荊州那邊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