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自家父親這話,陸深忍不住挑眉朝陸湛看了過去,“阿湛,你又刺激你大伯呢?”

陸湛抬眼淡淡的暼了陸深一眼,而後轉頭替自己斟了茶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他懶得回答陸深這個問題。

“說到底還不是你不爭氣!你看看,這次秋狩,你連三甲都沒入,丟人!真丟人!”定國公世子瞪著自己兒子繼續吐槽道。

陸深無奈的撇了下唇角,見自家父親仍舊不甘心,一副又經對著他瘋狂輸出的樣子,他連忙轉移話題道,“對了,我剛剛來的時候碰見蕭世子,他帶了不少人罵罵咧咧的朝林子裡去了,說是要將那隻無故跑丟的鹿給找回來了。”

一聽陸深這話,定國公世子果然來了興致,他忙朝陸湛看了過去,“阿湛,你們今天還真獵了一頭鹿啊!”

“當然!不然,大伯以為我們是信口胡謅的麼?”陸湛橫了一眼定國公世子道。

一聽陸湛這話,定國公世子更激動了,他一臉興奮的盯著陸湛的眼睛道,“該不會,齊王沾沾自喜扛回來的那頭鹿便是你們無故失蹤的那頭鹿吧!”說完,他也不等陸湛回答,便勿自一拍大腿道,“難道,難道你們提到那鹿的時候齊王那麼心虛!呸!我就說歹竹能生出什麼好筍來!他們父子倆就一路貨色!”

“咳咳!”陸深忽地抬手掩著嘴用力的咳嗽了起來。

定國公世子老臉忍不住微微一紅,“那啥,阿湛,我沒說你娘他們,你娘他們是隨了鎮國公那邊哈!”

“我知道。”陸湛輕笑道。

見陸湛沒介意,定國公世子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畢竟,和那種人沾上血親確實是件挺讓人糟心的事!真是難為寧安和阿湛了。

“不過,既然你們都已經知道那隻鹿被齊王撿走了,蕭慕北還帶人去林子裡幹嘛?找鹿毛嗎?”定國公世子忙又轉移了話題道。

“阿爹,蕭世子這是故意做給齊王看的。”陸深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家老爹道。

聽了自家兒子這話,定國公世子這才回過了味來,“不錯不錯,這小子有進步!比他老子精明多了!”

他這般煞有其事,又將動靜鬧得這麼大,若不是真的獵了鹿,他怎麼也不可能搞這麼大陣仗啊!到時,一旦找不到鹿,那在圍場裡的這些老狐狸們免不了想起白天齊王一臉氣短心虛的模樣!

好招!

好招啊!

“不過,你們這招雖然好,但如果齊王不接招,那也是白搭!”定國公世子嘖了嘖舌道。

“阿爹,您覺得齊王是那種沉得住氣的人麼?”陸深挑眉反問定國公世子道。

定國公想了想齊王今日那心虛的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的樣子,他忙用力的搖了搖頭。

不是他小看齊王,他還真不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

要不然,正宣帝也不會挑他出來制衡太子和徐家啊!要論沉得住氣還得是端王,不過,端王那人吧,看似低調穩重,可實則心裡陰暗的很!反正,總而言之,老肖家還活著的這幾個皇子沒有一個能拎出來獨擋一面的!

“別的不說,就那鹿上的傷口便是最好的證據,一旦蕭世子沒找到那鹿,而齊王那鹿又恰好傷在脖頸上,阿爹,您覺得齊王會怎麼做呢?”陸深笑著看著定國公世子又道。

定國公世子咪著眼睛一笑,“那看來,咱們今晚有鹿肉吃了!”

只有將那鹿千刀萬剮讓人分了才不會給人留下把柄啊!可有時候吧,人就是這麼奇怪,你要是緊咬著不放,不承認,臉上再表現的磊落一點,即使證據擺在眾人眼前,眾人也不會懷疑你,可一旦你心虛想要將首尾掃得乾淨一點,那簡直是在坐實自己的罪行!

而齊王,顯然就是那個馬上要就坐實自己罪行的人!

看自家老爹一副眉飛色舞的樣子,陸深在心裡偷偷的鬆了一口氣,不過,這口氣還沒吐完,他便聽到自家老爹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有鹿肉吃是一回事!娶兒媳婦又是另外一件事!我看這次跟著來秋狩的姑娘不少,要不,你乾脆趁著這個時間好好挑挑,看上了誰,我便讓你母親出面給你說項去!咱們定國公府可是很久沒辦喜事了……”

“阿爹,這不阿湛的婚事有著落了麼!所以,您期盼的喜事馬上就要來了!”陸深連忙打斷定國公世子的話道。

定國公世子兩眼一瞪,他道,“一樁喜歡怎麼能及得過雙喜臨門啊!依我的意思,你趕緊挑一個,到時候,我給你和阿湛同一天辦喜事!這樣才叫熱鬧!你懂麼!”

陸深僵硬的扯了一下嘴角,而後,他求助的朝陸湛看了過去。

陸湛聳了聳肩,給了陸深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後便又自顧自的低頭喝起了茶來。

這樣多好!只要他大哥的婚事有了著落,他那位大伯母就更不會惦記阿嫵了!這世上好姑娘多的事,只要不是阿嫵就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