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又說回來,翡翠又怎麼能和她比了,論出身論相貌,她可比她強了不止百倍,若換成是她,謝崢也不一定能走出她的美人關。

“怎麼會,是姨娘您獨具慧眼。”謝嫵巧笑嫣然的接話道。

江映雪笑了笑,她作勢側臉往謝嫵身後看了看,而後才道,“大姑娘這是從梅姐姐院裡出來吧?梅姐姐她好些了嗎?”

謝嫵彎了彎唇角,看著江映雪沒有接她這話。

江映雪一笑,她道,“早上我瞧梅姐姐害喜害的厲害,便讓人做了碗酸梅湯給她,可沒想到,她一聞到那味便吐得昏天暗地的。”說到這裡,江映雪忍不住彎著唇角又輕笑了一下,“都說害喜的人聞著酸味便會好一些,可梅姐姐倒反著來,我估麼著,她應該是怕我在那酸梅湯裡下什麼東西吧!”

聽了江映雪這話,謝嫵朝她淺淺的笑了一下,依舊沒接話。

江映雪也不在意,她挑了挑眉尖,彎著唇角繼續道,“不過也是,這肚子裡好不容易揣了一個金疙瘩,擱我我也得小心呀!人之常情,所以,我能理解梅姐姐。”

“姨娘能這麼想就好。”謝嫵淡笑著接了一句。

“大姑娘就別取笑妾了。”聽了謝嫵這話,江映雪忍不住抬手掩著唇輕笑出聲,末了,她又繼續道,“不過,這事也給妾提了個醒,以後但凡吃的、用的東西還是不要往梅姐姐屋裡送的好,若不然,萬一……對了,大姑娘剛剛去看梅姐姐可有給她送什麼東西嗎?”江映雪像是忽地想起什麼似的,她蹙著眉頭,有些擔憂的朝謝嫵看了過去。

看著江映雪眸子裡那抹情真意切的擔憂,謝嫵彎著唇角輕笑了一下,“姨娘是不是太多心了?”

“大姑娘,不是妾多心,妾這是小心!俗話說,小心使得萬年船,梅姐姐這胎來得不易,不管是她還是咱們都應該打起精神萬分小心謹慎才是。”見謝嫵不以為意,江映雪忙斂起神色,一臉鄭重的看著謝嫵道。

“姨娘多慮了,我不過是給梅姨娘拿了些銀子罷了。”謝嫵淡笑著看著江映雪道。

聽了謝嫵這話,江映雪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尷尬,不過,很快便被她迅速掩了下去,她笑著對謝嫵道,“還是大姑娘想的周到,那等明日我去看梅姐姐也給她封個紅包,也好順便從她那沾點喜氣。”

謝嫵笑了笑,“姨娘還有事嗎?”

“是妾打擾大姑娘了嗎?”見謝嫵沒說幾句話要走,江映雪眼中不免浮起了一絲黯然。

“倒也不是……”謝嫵看著江映雪,細長的眉尖微不可覺的輕挑了一下,“看姨娘這樣子,您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大姑娘,咱們,能借一步說話嗎?”江映雪皺了皺眉,有些哀求的看著謝嫵道。

謝嫵輕挑了挑眉,她看了江映雪一眼,最終還是抬腳往旁邊走了幾步。

看著謝嫵的背影,江映雪長鬆了一口氣,她忙抬腳跟了上去,待再次確定四周無人後,她才僵硬的扯著嘴角道,“大姑娘,其實,妾有一事想求你?”

聽了江映雪這話,謝嫵忍不住一笑,她道,“姨娘,您是與我開玩笑嗎?您能有什麼事求我啊?我不過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您有事不應該去求祖母嗎?”

“不,不,這件事只有大姑娘您能幫我。”

看著江映雪一臉著急不似作偽的模樣,謝嫵忍不住又輕挑了一下眉尖。不過,她到底防備著江映雪,所以,她並未開口接她這話。

見謝嫵不接話,江映雪有些急了,“大姑娘,我前兩日收到我孃的信,她說,她說……那人已經知道我嫁進了侯府……”說到這裡,江映雪臉上忍不住湧上來一股難堪。

讓她跟一個剛剛及笄的小姑娘說這些事,她心裡著實有些不是滋味,可偏偏,這事她也只能來找謝嫵。

她在京城一無人脈、二無權勢,憑她自己顯然是不能應付這些事的,所以,她只能來找謝嫵,畢竟,謝嫵早便探清了她的底細,現在,只有她能幫她了。

其實,她收到她娘信的那一刻起就想來找謝嫵了,可是謝嫵太忙了,她去了兩次都撲了空,她又不能去得太頻繁,以免惹人注目,是以,知道謝嫵來汀蘭院後,她便立即趕了過來。

可讓江映雪萬萬沒想到的是,謝嫵聽了她這話只是極輕的笑了一下,她道,“姨娘,您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看著謝嫵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江映雪眼神一下便凌厲了起來,“大姑娘,你怎麼能這麼說?你當時跟我說的那些話你都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