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聲說道:「仲華,你立刻率兵撤離,返回洛陽之後立刻派使者前往長安……」

「朕的後事便託付給你了!」

「這……」

鄧禹被對方近乎託孤的話驚到,眼下他們只是看到王景出陣,對方還沒有攻到關牆呢,現在說這話,是不是有些早了?

「陛下何出此言,若是關牆被破,撤退便是,陛下和我們之前不是已經準備好了嗎?若是事不可為,便層層抵抗不斷後撤……關內的兵馬都已調走十餘萬,陛下突然說這話,請恕臣難以領命!」

鄧禹沉聲說道。

劉秀笑了笑,拍了拍鄧禹的手臂,沒有因為他的話而生出怒火。

「伏波將軍有句話說得好,大丈夫當死於邊野,以馬革裹屍還葬耳,何能臥床上在兒女子手中邪?」

「朕如今壽元大損,即便是退回後方,前往長安,也不過是苟延殘喘。朕不願為之。」

「若能戰死沙場,也不枉在神州來一遭……王景親自出陣,朕身為帝王,豈能望風而竄?」

劉秀本來便有著一擊失敗立刻撤兵的計劃。

不過,當他看到大夏龍旗之後,內心受到了一些刺激,立刻改變了原有的想法。

歷史上兩漢年間的風氣,重孝義,重名望,輕生死。

劉秀是歷史上少有的書生皇帝,但他這個書生,是兩漢年間能乘馬拔劍,能和人生死搏殺的那種一,上馬便是將軍,下馬才是書生。

就如此時在洛陽的大儒盧植,便是典型。

劉秀受到時局的薰陶,顯然也有類似馬援的那種心態。

被激發出來之後,無人能夠勸阻。

鄧禹和劉秀是同鄉和同學,對他十分的瞭解,在看到劉秀面上的堅定神色後,便知道對方心意已決,無法勸說。

他欲言又止,最終長嘆一聲。

「臣領命!」

鄧禹恭敬的行了一禮。

「元伯,你也走吧!」

劉秀注意到不遠處的王霸,說道。

王霸搖搖頭,沉聲說道:「陛下親臨敵陣,豈能沒有大將護衛,末將願和陛下一同迎敵……百死無悔!」

劉秀見狀,哈哈一笑,明白對方的心意,沒有再說話。

他此時沒有半點驚懼哀傷,反而振奮精神,剩下的生命本源恍如烈火,熊熊燃燒,整個人勐的恢復了精神。

他拔起長劍,氣勢和長劍融合,殘餘的氣數和他自身的神魂、法則、肉身……所有的力量全部合一,彷彿一柄舉之無上的帝王之劍。

鄧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彷彿要把劉秀的身影記在靈魂之內。

他勐然轉身,朝著關內奔去。

既然劉秀把後事託付給他,那他就絕對不會讓劉秀失望。

轟!

大軍穿過戰場,越過了廝殺聲沖霄的地方,所到之處,但凡是夏軍兵卒無不分開,就像是被神人分開的大海,露出了一條直通城下的通道。

王景率領親衛兵馬,迅速來到了關牆之下。

剛才夏軍還在不斷攻城,城牆外遺留了大量的攻城器械。在吳漢耿弇率領三河騎兵出城後,他們的第一目標是衝破夏軍主陣,沒有摧毀這些東西。

正好這些攻城器械再次發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