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鄧景陽的床前,李翊答應了鄧景陽的請求。

當李翊親口說出會納她進門,並照顧她們母子一輩子時,鄧清妤如聞天籟,也是在那一刻,讓她下定決定,不再讓鄧景陽有活下去的機會……

聽紅榴說完前因後果,一屋子的人都震住了。

紅榴哭道:「先前,那怕那天我看到她往將軍的藥湯里加東西,我也沒有懷疑到她是給將軍下藥……我更加沒有懷疑自己之前在燕州的突然發病,是她給我下的毒,

我還傻傻的從燕州跑回來找她……」

「直到這一次,我重新回到她身邊,我數次發現她偷偷站在屋外偷聽我和母親說話,還試探我,我才懷疑到將軍的死與她有關……」

「而正是我跟母親提了一句心中的懷疑,第二天,母親就突然發病了,熬不到一宿就走了……」

「母親死前告訴我,她是喝了鄧清妤賞給她的銀耳湯才成了這樣的,所以是我害死了母親,若是我不跟她提將軍的死因,鄧清妤就不會因為殺人滅口,要她的命了……」

回憶起母親之死,紅榴泣不成聲,眼睛哭得通紅。

而聽她說完,陸晚只感覺毛骨悚然。

她雖然早已看出鄧清妤不簡單,倒卻沒想到她可以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連夫君與奶嬤嬤都殺!

蘭英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對陸晚道:「姑娘,如今鄧將軍之死真相大白,明天開堂,讓紅榴去指證那個毒婦!」

蘭草也後怕道:「對啊,這個女人太狠毒了,自己害死了鄧將軍,還要將罪名安到殿下身上,真是太狠毒了。」

紅榴也道:「姑娘,明天我願意出堂作證,證明鄧清妤才是害死將軍的兇手。」

大家都義憤填膺,只有阿晞秋落和陸晚三人沒有說話。

阿晞蹙著眉頭沒有吭聲,秋落道:「光憑紅榴的供詞,鄧清妤根本不會認帳,再加上有睿王的包庇,不能替殿下翻案,也定不了鄧清妤的罪。」

陸晚點點頭,道:「秋落說得有道理,再加上紅榴是鄧家的家生子,如果最後定不了鄧清妤的罪,紅榴還會被勒令重回鄧清妤的身邊,到時她反而危險了。」

蘭英氣憤道:「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鄧清妤害死人還裝可憐,倒打一耙嗎?」

陸晚想了想,問紅榴:「你可知道鄧清妤給你母親下的是何種毒藥?」

紅榴道:「我阿孃死前的病狀與將軍一樣,都是口吐黑血而死,而最近我暗下問過孟樓裡幾位燕州來的釀酒師傅,聽他們說,燕州有一種毒藥叫黑枯草,入腹斷腸,服食者死前都是吐黑血而死,而死後,他們的骨頭都是黑的……」

陸晚聞言眸光一亮,對紅榴道:「你母親死後被埋在何處?你可願意我們開墳為你母親驗屍?」

紅榴聽聞要重新開啟母親的墳棺,有些猶豫,可片刻後她咬牙點頭道:「姑娘,只要能為母親討回一個公道,將那個毒婦治罪,我願意重開母親的墳墓!」